暴躁起来,一股辛辣之意在鼻腔吼舌间炸开,直窜脑门,呛得她撕心裂肺,涕泗横流。
陆慈通红着脸弯了腰,忽有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背,轻轻地顺着,她整个人几乎靠在他身上,鼻息间除了酒气,还有一股悠悠的香气,那样的陌生,却属于他。
这时枚颇也走了进来,后头还跟这个人,班勖一看喜道:“哟,季尤兄弟也来啦!”
就见季尤从枚颇后头走出来,一袭青衫,袍袖翩然,端地是俊雅fēng_liú,直到现在,陆慈还是不得不承认,能把这襦袍穿得如此有风骨的也就这个人了。
随着大家走进来,一时这个小院也显得拥挤起来。
然后大家一起观摩起陆慈咳嗽来。
陆慈却是一直没缓过劲儿来,弯着腰咳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愣是没好意思直起身来。
枚颇看了半晌忍不住道:“我就说让你别吃独食你非不听,这回遭报应了吧。”
班勖有些不忍:“妹子没事吧,你这一会儿把肠子咳出来可咋办?”
嘿你瞧这没文化的!肠子前头不是还有胃么,要也是把胃咳出来呀!
季尤看了一会儿道:“要不请个医师看看吧。”
陆慈撑着驷君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驷君一边扶着她一边给她拍背,看着陆慈忧道:“当真不用?”
陆慈说不上来话,只得又摆摆手。
“罢了。”
驷君也不勉强,抬眼示意季尤带几人离开,季尤拱手一礼,便和班勖枚颇二人相谈着离去了。
枚颇边走边得意道:“嘿,要不说我眼神儿好呢,今儿跟医慈从公子府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个人长得像季尤,当时还以为看错了呢,后来忍不住又回去看了看,又叫我遇着了,你说这是缘分不是?”
一旁的季尤闻言习无言地抽了抽嘴角,倒是班勖很是开怀,大笑道:“是是是,枚颇兄弟说得很是在理哈哈哈!”
很快几人的笑谈声便淡去了,直至消隐不见。
陆慈这时也终于顺过气来了,长时间的剧烈咳嗽让她有些缺氧般的眩晕。
她整个人被驷君扶起来,一杯水递到嘴边给她喝了一口,干涩的嗓子湿润了许多,接着就见驷君捏起袖角轻轻给她擦脸。
她这才想起来此时自己这幅尊荣必定很是不好看。
陆慈曾遐想过她和驷君或许会再见面,也曾想象过他们会怎样再见,只是此时此刻此种狼狈却是叫她觉得很是没有面子。
可他偏偏坦然自若,陆慈突然很想推开他,然后她就真的这么做了。
“阿慈?”
驷君一个不防备被她推得坐倒在地上,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陆慈抬手抹了一把脸,醉意上涌的脑袋找回了些清醒,她定定地看着驷君,几乎是有些愤恨的意味,她觉得她是应该生气的,该好好发一通火,可是偏偏呛了一回酒,却呛走了该有的气势。
沉默了一下,陆慈哑着嗓子道:“你怎么在这的?”
“我们遇见了枚颇,他告诉我你在这里……”
驷君下意识地说着,抬头望见陆慈悠悠的目光,恍然她问的并非是自己为什么出现在此地,而是他为什么出现在郯国。
“我是从莒国来的。”
陆慈闻言眉头一皱,道:“你是莒国的使臣?”
驷君有些讶异她为何会知道这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你?你为什么……”陆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驷君为什么会成为莒国的使臣。
难道?!
忽然像是一道光闪过飘忽的思绪,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几乎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你不会就是那个风慈君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驷君这回是真的惊讶了,自打他从黎邑离开后,就再没在外人面前用过驷君这个名字。
世人只知风慈君,不知驷君。
陆慈看着他的反应,冷笑一声,心道:呵,女人的直觉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想不到她天天八卦的莒国风慈君竟是眼前这位,那瑶姬眼光倒是不错。
想她有事没事便关注关注这二位的“最新动态”,这还真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