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闻言着实松了一口气,听他这意思,看来他至少会顾及一下尚意的身份而不至于刁难自己。
而且这厮很明显没有认出自己,毕竟他可从没见过自己穿男装,今日她还特意粘了胡须,他能认出来才怪。
“可你既是他的门客,为何不随他一同赴宴?”
陆慈一哽,心道:还不是因为要避着你这个祸害,早知道就还是跟着尚意去了,那么多人里她低调点也不会撞上这位。
“呃,那是因为在下实在是口拙,不善言辞,怕跟着公子赴宴不小心得罪了贵人。”
“哦?”延况似乎来了兴趣:“公子仪从不养闲人,你既没有口辩之才,那你有何能耐?”
老娘会扎针,给你来一针药到病除有兴趣不?
陆慈琢磨了半天道:“在下会...会相面。”
“相面?”延况有些匪夷所思地问道。
陆慈也不管他信不信了,反正往死了忽悠。
“呵。”延况冷笑一声,冰凉的感觉从陆慈背心直往上爬,几乎忍不住打了个颤,只听他又道:“既如此,阁下不若给某面一面相?”
“……”陆慈默默瞄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她实在是没有勇气直面这张脸,想了想便道:“这个嘛,在下技艺不精……”
“你若面得不准,休怪在下失礼。”
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让陆慈眼泪掉下来,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位怕是比虎还虎!
没办法,都到这份上了,甭管是骡子是马,就算是只鸭嘴兽也得拉出来溜溜了。
陆慈硬着头皮道:“这个相面嘛是着实不精,不过这个相手在下倒有些心得。”
“相手?”延况闻言看着双手道:“这有何讲究?”
“当然讲究大了去了,若阁下有兴趣不如让不才在下给相上一相?”
“那倒要看看你能相出个什么门道来了。”
说着延况也席地坐下,伸过一只手来。
入眼便是修长的手指,掌中覆着一层茧,掩去了这只手本来的风雅好看,显出些铁血的味道来。
陆慈装作认真端详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您看看您这掌纹,乍看起来峥嵘凌厉,说明阁下这一生必然非同凡命。”
“唔。”延况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
陆慈继续瞎编:“再看这纹路虽然曲折,但也透着绵延不绝之感,阁下这一生能遇不少贵人,若能抓住机会,最终必能实现抱负。”
延况眉梢一抬,神色稍缓,陆慈见之心头一喜,看来这马屁拍对地方了!
“您再看这根线,这是事业线,呃就是功业线,这根线走势气势磅礴,阁下今后必定是人中龙凤,能立千秋功业,名传青史,后人传唱不休啊传唱不休!”
“善!”延况眼冒精光,看着陆慈朗笑一声。
陆慈放心下来,心道:看来今儿这小命是无恙了。
“你再看这条线,这是生命线,这根线绵延不断,证明您是个长寿之人呐。”
“嗯。”闻言延况自己也看了看手掌,问道:“那这一根呢?”
陆慈看他指着掌上第三条纹,随口胡扯道:“哦,这是姻缘线。”
听她这么说,延况似乎来了兴趣:“哦?不知这个有何说法?”
陆慈找着门路后净拣好话忽悠:“您这根线也是走得明白端直,说明阁下于男女感情一事上无甚坎坷,将来必能与心仪女子白头偕老!”
本以为这回也能哄得这煞神高高兴兴,却不曾想陆慈话音一落,他就变了脸色,冷哼一声,殿中气温仿佛降下几度来。
陆慈愣了一下,心下恍然,是了,怎么能夸他与心仪之人终成眷属呢?这个时候的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要夸也得夸后宫佳丽三千呀!
哎呀呀,失策失策呀!
可这煞神也忒小肚鸡肠了,不就少给他说了几个小老婆么,至于这么生气?
眼瞅着不知怎么收场了,殿外又进来一人,看见延况就道:“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让某一通好找。”
陆慈歪头一看,登时乐了,只见此人虎背熊腰,却是一身文士装扮,一张大脸胡子拉碴的看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