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诡异气氛的陆慈开口说话了。
在安静了一会儿过后,走在前面的班勖闷声闷气地开口了:“某知道,誓言都发下来了,从今以后班某长随医慈左右就是了。”
陆慈一喜,但见班勖情绪有些低落,还是有些不忍心道:“要不,勖哥你还是先去看看你那朋友?”
“哎,不必了,他日有缘自会相见。”
“哦,对了勖哥你还答应我一条件呢。”
“我……”
陆慈看着班勖的背影,觉得挺对不起他的,被自己坑了这么一把,连朋友都不去见了,再次为朋友默哀五秒钟。
“勖哥,其实我也没那么贪心,你呀就保护我们这几天就可以了,等驷君的伤好了,咱们各奔东西,你还是去见你朋友,剩下那条件呢,要是再见着了我再坑你……啊不,我再提出来。”
一番话说完,班勖突然顿住了脚步,陆慈不明所以,忽然感觉到风驷全身又紧绷起来,只见他迅速收起了手中的夜明珠,在衣服里掩藏好,把她放下来的同时还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陆慈接过班勖手里的青铜棍杵着地不发一声地站着,她见两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虽然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直觉就是肯定出事了!
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陆慈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有零星的火光跃动,渐渐地出现了更多的火光,饶是她这么不灵敏的人都能隐约听见说话声了。
三人小心地隐藏在暗处,陆慈借着微弱的火光,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快到山洞了,而那些人就在那附近,很显然他们也发现了山洞,并且从里面搜出了好些东西。
“是山匪!”班勖尽量地伏低身体,在前面观望了一晌然后十分肯定地说道。
陆慈看见那些人穿着【晋江】破烂的麻衣,有些甚至打着赤膊,一群人披头散发的样子,吆五喝六毫无顾忌。
他们最初似乎很为发现这个山洞而兴奋,但是后来发现里面根本没人,似乎很不高兴,一群人骂骂咧咧地把洞中的东西翻出来,随意拣选感兴趣的物件,风驷那件传国玉玺一样的鼎赫然在列!
陆慈偏头看了风驷一眼,只见他紧紧握着手中长剑,一言不发地咬着牙恨恨盯着那群山匪,陆慈摸摸他的手正准备说几句宽慰的话。
只听平地里一声啸音响在三人身后,响亮而刺耳的尖啸声直冲天际,惊起无数早已归林的鸟儿,陆慈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幸好在关键时候捂住了嘴,却听见班勖沉声道:“不好,这是陷阱,我们被发现了!”
“快走!”
班勖低喝一声,迅速起身,只见那些山匪在收到信号过后都迅速往这边奔了过了,每个人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兵器,浩浩荡荡足有几十号人,像一条恶龙席卷而来。
陆慈还是生平第一次亲眼见过跑得这么快的人,他们就像一头头矫健的猎豹,可以轻松跨越过任何障碍,至一眨眼功夫就要追至眼前,陆慈甚至都能【文学城】看清楚追在最前面那名山匪狰狞的面目。
这时在之前向大部队发出信号的那名山匪也窜了出来,厉喝一声就要暴起发难,班勖眼明手快,一剑撂倒了那人。
眼见山匪们就要追至跟前,然而陆慈他们还在发愣,班勖发出一声低吼:“跑啊,往反方向跑,找个地方藏起来,某去引开这伙贼子!”
班勖说到“往反方向跑”时就转身冲向山匪了,等他说完这句话人已经跑出老远了,末了几个字几乎掩盖在山匪的呼啸声中听不清晰,但却如重锤砸在陆慈心头,她看着班勖消失不见的身影,喉头因为有太多的话阻塞了所有的声音。
看着跳跃的火光,黑幢幢的阴影,耳边是嘈杂的喊声,陆慈头一次觉得恍惚如一场梦境,她浑浑噩噩地被风驷拉着往不可知的方向跑去,期间好像隐约记得风驷要背着她跑,可是被她拒绝了,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感觉不到脚踝的疼痛。
来不及疼痛,比起此刻的情形,这根本不重要了。
陆慈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与这具身体隔绝了,她被风驷拉着往前奔跑,完全是凭借条件反射的本能性奔跑,她不知道的是原来自己也可以跑得这么快。
她必须跑,要不停的跑,每次想到班勖决然冲向山匪的背影,她都觉得胸口一阵憋闷,不得不说他和杞年亦真的很像,都一个劲儿地冒傻气。
何必呢?
早知道自己就不坑他了,也比白白为了不相干的人拼命强。
陆慈看不清眼前的路,但是她可以想象身旁的树木被飞快地甩在身后,然而令人绝望的事唯独甩不开身后的喊杀声。
班勖引开了几乎一大半的山匪,另外将近□□个人朝着陆慈她们追了过来,他们就像一头饿极了的狼,穷追不舍。
陆慈有些自嘲的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没这么拼过,要是在学校运动会上这么跑,她肯定拿第一名。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