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陆慈地从来时的路往回走,还是用那小树枝一路刷脚印,后来实在趴得太累,索性又别下几根树枝,合成一把捆在青铜棍子上,就像拿着一根加长的笤帚,走几步就转身刷刷,又走几步又刷刷……
这么一路连溜带藏鬼鬼祟祟,因为把来时的痕迹擦掉了,回来的时候有好几回都走岔了路,直到了天将擦黑的时候陆慈才摸到山洞口。
在洞口小心地张望半天过后,这才确定并没有什么人跟踪她。
但是看着树丛掩盖下的洞口,内里安静异常,陆慈犹犹豫豫地不太敢进去。
还是那个亘古不变的难题,她怕黑。
黑暗说起来是个很玄乎的玩意儿,它就像想象力的发酵粉一样,这种吞没光线的力量可以抹去很多事物的外表,而且寂静绝对是最好的催化剂,想象一下,在一个漆黑而安静的夜晚,你的想象力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对目力能见和不能见的一切事物无限制地意“淫”下去,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
但是还是那句话,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克服黑暗的勇气和决心。
毕竟站在外头也不是办法,如果陆慈没听错的话,在某个遥远的北方似乎还有狼。
陆慈打定主意,一个深呼吸,拨开草丛往里一钻。
仍然是那句话,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克服黑暗的勇气和决心。(才没有凑字数)
这也是一样的,黑暗就像一种未知,恐惧往往就是源来于此,只要戳破了这层未知,那么就不会再恐惧了。
陆慈一钻进去就发现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然后就真的不怕了,因为她被挟持了。
在刚进去一半的时候,就有只手直接把她整个拽了进去,一个不小心栽到那人胸膛上,撞得头晕眼花,紧接着一截凉悠悠冰刃贴在脖子上,陆慈惊出一身冷汗,立马制止了反扑的野心。
那个人一手持剑抵着陆慈的喉咙,一手箍这陆慈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陆慈紧紧拽着那人的胳膊,脑袋拼命往后靠,结果那剑也一路压下来,最后退无可退,后脑勺都搁到那人怀里了。
“我是神医!我是神医!”陆慈一个劲儿地喊着,希望对方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这样冲着她这个招牌还是可以有活命机会的。
结果她悲哀的发现对方并没有松手的意思,陆慈心头一片冰凉,这回只怕再难保命了,她这个悔呀,不长记性啊,怕黑还往里钻,出事了吧。
短短一瞬间思绪万千,想到就在刚刚还向老杞保证过一定不会让“四匹马”出事,可是眼下呢,自己被人拿刀架脖子上,“四匹马”估计已经去见老杞了。
然后又想到了陆老爷子,估摸着自己马上就可以去见他老人家了。
陆慈闭上眼睛也不挣了,心道要是这家伙能给个痛快的话,自己做鬼就不去找他了。
其实从陆慈大喊“我是神医”开始到现在自暴自弃,也只是短短几秒钟的事,只不过对陆慈来说那可能比几个小时长那么点。
在陆慈感觉自己像一条上岸的鱼快要旱死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突兀的笑意在耳边响起,愣了几秒钟过后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草药味,这东西她昨晚上还嚼了一大把来着……
“我靠!!你个王八蛋!!”
……
在山洞里再一次燃起火堆的时候,陆慈脖子上贴着一块创可贴,正满脸阴郁地坐在靠近火堆的一块石头上,直直盯着缩在火焰亮光能触及的边缘的某人,面前那团急促跳跃的火焰正是她此时内心真实的写照。
“医,医慈,那个我以为是歹人,所以……”“四匹马”被陆慈一双几乎要实质化的视线给狙击得实在受不了了,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辩解着,结果没等他说完陆慈就打断了。
“你见过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歹人?”
“……我醒过来的时候,你们都不在,我以为你们都走了。”“四匹马”默了一晌,慢慢说着,眉睫低垂,掩住了别的情绪。
陆慈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依然苍白,整个人靠在一块石头上,半支半卧地说话都很是吃力。
想起老杞不由得又叹息一声,这人还受着伤呢,何必再去计较呢。
“过来吧。”
“你……”“四匹马”骂上一脸警惕地盯着她。
“我就看看你的伤。”陆慈不耐烦地白他一眼:“快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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