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其实麻布不是麻布,而是衣服,这个时候的衣服做工很是粗糙,这麻布长宽半米的样子,是穿在下面的,当然要两块这样的麻布才能穿,不然挡前不挡后的,那是流氓!
而且不管男女都是这么个穿法,不过上面那件衣服还挺长,唿扇唿扇这么一裹,通风还不怕走光哟~
陆慈把药草往地上一墩,把麻布扔给杞年亦道:“把它撕吧撕吧,连着点儿别扯断了,拿来包扎伤口用的。”
杞年亦接过来拿在手里撕开了,陆慈坐在石头上,往出选草药,这一包草药除了陆慈防蚊虫抹在身上的,以及杞年亦用掉的,还剩下一半,其中多是艾草,还有一些连根的是白芨,另一些带了紫色花蕊的是大蓟。
陆慈担心几种药性互串,便只拣了大蓟来用,这东西止血效果比艾草好许多,而且叶子好嚼,白芨虽然也可以用,但是有用的只是根,陆慈看了一眼就果断放弃了。
等把要用的药材都选出来,足足挑了一大把,陆慈把它们用清水一一冲洗了一遍,整齐的铺在一块麻布上面。
抬头瞧见“四匹马”和老杞有些戒惧的眼神,陆慈不由一愣道:“真的不疼……吧。”
“……罢了,医慈请便吧。”“四匹马”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神情,那神情比浇完白酒的时候更加超脱。
其实这也不是陆慈涮他,毕竟她长在二十一世纪新社会,不说没体验过这种近乎残暴的医疗手段,她也没有被谁砍成这样啊。
要不说还是经验最重要呢!
别说杞年亦不愧是个武夫,手上动作那叫一个麻利,陆慈刚刚洗完草药的功夫,他已经撕出了一堆均匀的布条子。
陆慈立刻对他刮目相看:“行啊老杞,干得挺不错啊!”
杞年亦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都习惯了。”
陆慈瞄了一眼从“四匹马”身上拆下来的布条,恍然道:“难怪难怪。”
“……”
看着准备得差不多了,陆慈左右找了半天没找着合适的工具拿来捣药,还是决定用嚼的,这么多药也不是她一个人嚼的过来的,就给他俩也一人分了一把,又拿了水囊来挨个漱了口,不过那俩是直接咽下去的,还咽了好几口,估计是渴了,反正效果差不多,陆慈也不管了。
陆慈把“四匹马”的上衣脱下来铺在地上,让他趴在上面,然后三个人开始嚼大蓟叶子。
嚼碎了就吐手上往伤口上敷,从“四匹马”右肩胛骨下面一直往下,跟刷墙似的,当然,杞年亦还要负责接过“四匹马”嚼碎了的草药。
于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外面是将见曙光的黎明,里面只闻一片此起披伏的咀嚼声。
嚼嚼嚼……吧唧……
嚼嚼嚼……吧唧……
嚼嚼嚼……吧唧……
“诶,你别往下咽啊!”陆慈一巴掌拍在“四匹马”脑袋上,特别恨铁不成钢。
杞年亦忙着粉碎草药,没顾得上拦,“四匹马”趴在地上挨了个结实,委屈道:“嚼着嚼着觉得有点甜……”
“……”陆慈气得翻白眼,但也没无话可说,因为她也是这么觉得的,看杞年亦心有戚戚焉的眼神,八成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好么,一群人都饿疯了。
看着“四匹马”苍白的脸色,陆慈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国破家亡不说,如今身受重伤还徘徊在鬼门关,这要是真就交代了,你说到了阎王爷跟前告诉他自己是被人砍死的,还是饿死的呢?
陆慈叹息一声,拿过“四匹马”手里的药草,从口袋里摸出几颗黄不溜秋的果子递给他,“行了,你吃这个吧。”
这东西自己吃过一个,味道还挺不错的,而且到现在都没什么事证明这果子没毒。
“四匹马”接过来,也不认识这是什么,不疑有他也可能是饥不择食,直接往嘴里送,“咔嚓”一声脆响,陆慈仿佛又闻到了那诱人的馨香……
陆慈和杞年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嚼碎了草药吧唧一声敷上去,这感觉特别像牲口……
人家那还好点,可以直接咽的,她这个是典型的到嘴的那什么飞了……
嚼嚼嚼……吧唧……
陆慈现在满脑子都是肉,她估计自己眼珠子都绿了,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她吃了一路的素,感觉嘴里都要淡出清风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