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侍不说话了,陆慈给了少年一个很满意的眼神。
“那这……”少年回头对着陆慈笑得一脸谄媚。
陆慈被打了一回岔,见那人眼神往针上瞄,立刻想起了正事,从那针袋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小皮袋来,打开袋子拿出一个小白布包,从里面拣出一根带了孔的针,接着又小心地把针袋卷拢放好。
一偏头发现那两人瞪圆了眼睛看着她,直等她收了针袋,都十分默契地出了一口气。
陆慈捏着手里的针,对这少年说道:“消毒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缝口了。”
看了看两人,陆慈又道:“可惜这也没有线,将就着用头发吧,你们谁愿意贡献出来?”
陆慈压根儿没想从自己头上扯,因为她目测自己一头秀发披下来,那最长的还没这俩主的一半长。
“用某的。”那近侍在边上候了半天,听得陆慈一句话,当先自告奋勇,攥着一把头发就要往下割。
陆慈别的不清楚,但是古时候有这么一句话,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意思还是懂的,古时候的人都特别重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零件,头发丝儿这种东西比节操还金贵,哪能说动就动,所以说古时候还有剃头发这么个酷刑呢。
再看那近侍,生怕不够用,攥着一把头发说割就割,就冲这点,陆慈还是颇佩服他。
只是还没等他真的割下来,陆慈一摆手制止了:“不要你的。”
那近侍一愣,停了动作,只见陆慈一指那少年道:“就你的,自产自销,挺好。”
“不行,公子身份贵重,怎可伤损分毫!”那少年倒没什么表示,那近侍却是不干了,一咕噜跳起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当然,三秒过后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伤损个屁,都伤损成这样了,拔他几根儿头发怎么了?”
那近侍自愧护卫不力,一时气焰全无,眼见着陆慈要上手,只得跪伏在地上,几乎是央求的语气:“还是用我的吧。”
陆慈有些发愣,见他言辞恳切,一时有些犹豫,看了他一眼,最后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大哥,你那头发忒糙了,又脏兮兮的,要真用了,万一他这伤口再感染了我这白酒不白用了么?”
……
别说这少年头发还真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那叫一个油光水滑,这么一头长发披下来跟缎子似的,陆慈忍不住摸了好几把呢。
最后,陆慈就着他脑袋顶上的头发,选那又长又韧的往下拔了好几根。
如果有谁要问薅奴隶社会的羊毛什么体会,陆慈肯定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陆慈让那少年转个身背对着火堆,这样光线充足方便操作。
接着拿着针在手上左看右看,终是不满意,她用的这针并其实就是一根新的绣花针,直戳戳的一根,一头带了个孔。
毕竟陆慈是跟着陆老爷子学中医的,自然不可能有手术缝合用的玩意儿,那绣花针还是她为了防止针袋破损随时备着的。
末了摇摇头,索性捏着两头一使劲,一根针就这么撅弯了。
那近侍看得一愣,不明白为什么陆慈要把好好一根针给弄成这幅德行:“神……医慈,这是何故?”
陆慈看他一眼,嘿然笑道:“你不懂,掰弯了好勾肉。”
……
虽然工具不专业,但本着中西一体的原则,在外伤上陆慈还是懂点皮毛的,这缝合针的要是不带个弧,根本勾不住肉不说,还容易出豁口,毕竟人体不比布料,软的硬不起来,硬的软不下去……
总而言之,弯的就是好哇!
作者有话要说:
弯的就是好啊.....
嘿嘿,你们猜怎么着~
第9章陆慈的笑话
等做完了准备工作,陆慈拿着被掰弯了的绣花针,穿好了头发丝儿,就要开始缝口子了。
“你备着点儿,可能有那么点疼。”
“医慈尽管来吧,我忍得。”
那少年在经历过了酒精的洗礼过后,已经颇有些历尽风霜的感觉,此时整个人显得很有些轻松,一旁的近侍也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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