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着班勖一起等着枚颇回来,这一等足等到月上梢头了,二人早按捺不住先喝上了。
这么你一碗我一碗,当班勖晃荡了一下坛子发现竟已喝空了,有些恋恋不舍道:“这最后一碗了哈。”
陆慈迷迷瞪瞪地端着碗胡乱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事来:“媒婆怎么还没回来呢?”
班勖这也才想起来,一仰脖子干了碗里的酒,抹了把胡子道:“俺去找找,兴许...咦!”
当班勖站起来的时候,陆慈已经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伴随着班勖的惊呼,一个万万没想到的人出现在眼前。
“驷君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来炸一波,失踪人口开始回归了
第84章 敢走试试
陆慈眼前有一瞬间的虚幻感,若不是班勖这一声喊,她几乎回不过神来。
像是千百次地看见他,他就这么朝你走过来,每一次都绝对熟悉,每一次看见又都是不同的心情。
陆慈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来人,一点点地将他与记忆中的人相重叠,眼前人似乎经历了风霜,昔日的少年俊朗竟带了些历世的沧桑,眉目依稀,却叫她不敢认。
“阿慈……”
驷君早已经看见了陆慈,急急走到面前立住,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头一次生出些怯意。
陆慈却被这一声阿慈叫的心头一动,自打二人黎邑分别以后,便再没人这么叫过她了,她张了张嘴想说话。
下一秒,就被口里不知含了多久的酒呛了个天昏地暗,往日醇香甜美的酒在一瞬间似乎变得暴躁起来,一股辛辣之意在鼻腔吼舌间炸开,直窜脑门,呛得她撕心裂肺,涕泗横流。
陆慈通红着脸弯了腰,忽有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背,轻轻地顺着,她整个人几乎靠在他身上,鼻息间除了酒气,还有一股悠悠的香气,那样的陌生,却属于他。
这时枚颇也走了进来,后头还跟这个人,班勖一看喜道:“哟,季尤兄弟也来啦!”
就见季尤从枚颇后头走出来,一袭青衫,袍袖翩然,端地是俊雅fēng_liú,直到现在,陆慈还是不得不承认,能把这襦袍穿得如此有风骨的也就这个人了。
随着大家走进来,一时这个小院也显得拥挤起来。
然后大家一起观摩起陆慈咳嗽来。
陆慈却是一直没缓过劲儿来,弯着腰咳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愣是没好意思直起身来。
枚颇看了半晌忍不住道:“我就说让你别吃独食你非不听,这回遭报应了吧。”
班勖有些不忍:“妹子没事吧,你这一会儿把肠子咳出来可咋办?”
嘿你瞧这没文化的!肠子前头不是还有胃么,要也是把胃咳出来呀!
季尤看了一会儿道:“要不请个医师看看吧。”
陆慈撑着驷君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驷君一边扶着她一边给她拍背,看着陆慈忧道:“当真不用?”
陆慈说不上来话,只得又摆摆手。
“罢了。”
驷君也不勉强,抬眼示意季尤带几人离开,季尤拱手一礼,便和班勖枚颇二人相谈着离去了。
枚颇边走边得意道:“嘿,要不说我眼神儿好呢,今儿跟医慈从公子府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个人长得像季尤,当时还以为看错了呢,后来忍不住又回去看了看,又叫我遇着了,你说这是缘分不是?”
一旁的季尤闻言习无言地抽了抽嘴角,倒是班勖很是开怀,大笑道:“是是是,枚颇兄弟说得很是在理哈哈哈!”
很快几人的笑谈声便淡去了,直至消隐不见。
陆慈这时也终于顺过气来了,长时间的剧烈咳嗽让她有些缺氧般的眩晕。
她整个人被驷君扶起来,一杯水递到嘴边给她喝了一口,干涩的嗓子湿润了许多,接着就见驷君捏起袖角轻轻给她擦脸。
她这才想起来此时自己这幅尊荣必定很是不好看。
陆慈曾遐想过她和驷君或许会再见面,也曾想象过他们会怎样再见,只是此时此刻此种狼狈却是叫她觉得很是没有面子。
可他偏偏坦然自若,陆慈突然很想推开他,然后她就真的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