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儿挺得笔直,手里举着个什么令牌。
后头就跟着走着一溜人,中间押着个囚车,里头关着个囚犯,细看之下此人已经头发花白,正形容委顿。
这一看就是要去刑场的架势了,电视剧上看多了,不过差别就在于,围观的小老百姓们谁也没朝那犯人砸鸡蛋扔菜叶子。
开玩笑,吃都不够吃好么,哪来的烂鸡蛋和剩菜叶子?
陆慈正纳闷,一个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头能犯多大罪过,旁观的小老百姓们叽叽喳喳议论了半天,倒是让她听了一耳朵。
合着这老头跟她还是个同行,都是医生,只是混的单位比较好,人家是专给王公贵族看病的御医,话说这御医那是实打实的高风险啊,据路人们议论,这老御医是倒霉给一个什么什么贵人看病,看出问题来了,结果人家一生气,就到这地步了。
啧啧啧,你看看,医闹哪个时代都有的嘛,当一名医生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陆慈看着缩在囚车上哆哆嗦嗦的老前辈,心头颇为感慨。
期间车夫还无比贴心地问她要不要去观刑。
“这是要行剐刑啊!”那车夫是个识字的,他扯着脖子瞄了那领头人手上的令牌许久,表达了出了十分的热情。
陆慈果断地否定了这个变态的提议,毕竟她还想在回去睡觉之前再吃两碗饭。
鉴于前面的路被挡了,一时半会儿也行不通,车夫便换了条路,到段圭的宅邸的时候,恰好赶上饭点。
车夫将陆慈送到地方就又回去寻段圭去了,陆慈一个人轻车熟路地往里走,路上遇上几个女仆,看见一身男装的陆慈个个粉面含春,陆慈礼貌地一人给了一个媚眼。
等她找到枚颇和班勖的时候,这两人正吃饱喝足腆着肚皮晒太阳呢,见陆慈来了,哼哼了两声变算是打了招呼了。
陆慈没没顾上搭理两人,直接坐下就着桌上的剩菜胡吃海塞一气,直把二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们吃饭也不等我一等。”陆慈吃得一噎一噎地,还不忘埋怨,喝了口茶水端着个空盘子回身喊道:“这肉还有没,再来一盘!”
仆人接过盘子木木地走了,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谁能把碟子吃的跟洗过的一样。
班勖费解地问道:“段圭就没留你吃饭?”
这个时候的人基本上一天吃两顿饭,作为一天标准三顿正餐偶尔加个小灶的陆慈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的,以前在黎邑的房子里,陆慈各种混吃等死无所谓,可是现在住在别人家里那就不一样了。
这一天下来早上起来吃一顿,半下午再吃一顿,晚上睡得早基本不吃了,陆慈心里琢磨着离睡觉还有好几个小时,这顿要是再不撑够,晚上指不定又饿了,这地方毕竟是别人地盘,她委实不太好意思去麻烦别人。
不过这个理由陆慈可没说,眼珠一转说道:“这不是耽搁了么,本来早该回来的,结果碰上堵车了。”
“堵车?”
陆慈草草把路上看到的事儿说了一遍,不过这事情跟初来乍到的三人组没什么关系,就权当听个故事了。
这么一说,班勖谈性起来了,要说他这阵子三天两头往外跑,去的最多的就是茶铺,街头巷尾的人往这儿一聚,班勖同学也是听了一肚子故事。
趁着三人都在,便捡了个最有说头的。
说是东边有个叫做莒的国家,国君有一个最宠爱的女儿,一直养在眼前,唤作瑶姬,又因莒国几位公子皆无甚大才,偏就这位女儿出挑,国君是越发喜爱她,甚至偶尔连政事都与她商讨,人称女公子。
在这样一个男权社会让女子干政,虽说没有后世的武皇帝那么惊世骇俗,但也是稀罕事了,足见国君对女公子的宠爱。
时值这女公子豆蔻年华,正是“君子好逑”的年纪,先不说这女公子本身长得就花容月貌,就单凭她在莒国的地位和影响力来说,追求者连起来都可以绕郯国好几圈了。
不过人家这女公子是个有主意有眼界的,就在前阵子,人家可是放出话了,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只要是能入得了女公子的眼,那就能成为驸马爷。
一句话,这老公她要自己选。
门槛不高,择优录取,机会多多,不要错过哦!
“这国主就由着女公子这么胡闹?”枚颇见陆慈吃得欢,本来吃饱了的又捏起一个面饼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问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