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兵记挂自家将军所以睡得不沉,陆慈驷君二人倒无所顾忌,加之累了一天,这会儿正睡得香甜。
那亲兵大嗓门儿一吼,吓得陆慈几乎跳起来。
延况咬牙忍过了疼,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听那亲兵一吼,下意识打眼去瞧陆慈,整个人又一个鲤鱼打挺,再次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栽了回去。
“来人!来人!快给我把这厮...嘶!”
栽回去的延况话都没说囫囵就止不住的吸冷气。
虽说他受伤时处于无意识状态,但是陆慈给疗伤那架势,别人就是看着都觉得疼,更不用说亲身经历的延况。
因此整个过程延况就剩下昏过去,醒过来又昏过去了,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无数次地告诫自己:等醒过来以后一定要把这个恶人千刀万剐,好让她也尝尝这番滋味。
奈何这年轻将军好一番雄心壮志,醒过来后还没来得及清晰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就见那“恶人”端着个碗走过来。
“你要做甚!”
“诶诶!你快消停点儿吧,才捡回来半条命呢,这么扑腾你不疼的慌?”陆慈眼见着延况又要起来,为防他崩裂了伤口,连忙紧走两步喝止了他。
延况被她这一吼,很理智地选择了惜命,真的就不动了,只是看着走近的陆慈,条件反射地往里侧挪了挪。
陆慈又走近一步,伸手把碗递了过去。
“喝了。”
“何物?”延况剑眉一竖,眉目含威,这碗里头装着一汪黑漆漆的汤水,离得近了还有一股子烂糟的味道,实在是难以让人亲近,关键是眼前这“恶人”还要让他喝?
“能毒死你怎么的?你堂堂一将军杀人都不带眨眼的,还怕这个?”
陆慈因着驷君的关系,对眼前这男子颇没有好感,此时见他眼里十二分的戒备,更是没好声气。
看着陆慈眼里的讥讽之意,这高傲的将军心头也不舒坦了,为了给自己正名,一把薅过那药碗,仰脖子咽了个干净。
陆慈从延况手里接过药碗,诧异地看着他,道:“你喝个药至于哭吗,看把你给委屈的。”
延况心里那个气呀。
委屈你个八百里加急呀!你才委屈!你全家都委屈!
我那是呛的!呛的!
延况一边抹眼泪一边在心里怒骂,转眼却瞄见不知何时身遭站满了人,此时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是自己的亲兵见他醒了,便高高兴兴出去宣布这个好消息了,一时间大小将领齐聚大帐,生平第一次见到了梨花带雨版的将军。
看来今日这脸面是丢尽了。
陆慈倒不知延况那许多心思,见他喝了药,又检查了各处伤口,见没什么大事,便找了机会拉了驷君离开了这是非地。
有了她这一出妙手回春,在营中便算是站稳了脚了,陆慈和驷君两人分得了一个帐篷合住着,为此陆慈没少腹诽那安排此事的小兵。
不过好歹不用和旁人挤在一起也是幸事,加之那老军医对陆慈格外服气,倒使得陆慈在营中很受尊敬。
果然是一招鲜吃遍天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陆慈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第53章 行刺之人
至于延况被刺杀的始末,陆慈寻了班勖仔细打听过。
“行刺的人当场就抓住了,这人还是条好汉,眼见逃不了了,立马就自裁了。”
“死了?”陆慈吃了一惊。
“万幸是死了。”班勖看着陆慈意味深长地道。
“这是为何?”一旁安静听着的驷君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人身手了得,竟是个死士,一般人是雇不起这样的杀手的,所以既要对那位有大仇,又要有培养死士的能力,这事最可能是谁做的呢?”
班勖一双极亮的眼睛紧紧看着驷君,虽没将话说透,但是二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陆慈更是觉出一股凉意从脊背窜上来,忍不住打了一个颤,她转头看了驷君一眼,却见他双眉紧蹙不发一言,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班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二人又怎么听不明白,不说那延况在他们郕国有没有仇家,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