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他没有去数唱了几遍,等最后南寄贤钢琴停下来的时候,还听这大师兄道,“不错。自家师兄弟,你要是再拘束,以后没办法上台了。”
陆由低下头,“是,大师兄,陆由记住了。”
而后,南寄贤便转头看刘颉和赵濮阳,“白白站了几十分钟了,你们俩,都学到些什么呢?”
其实,刚才陆由一直在这里唱歌,刘颉和赵濮阳就琢磨开了,大师兄肯定不可能就让他们这么呆站着的,如今,便是刘颉先说,“阿颉想,做事要用心,陆师弟用过心了,就不会萦怀外界的事情。”
南寄贤微微点头,而后道,“濮阳呢?”
赵濮阳轻声道,“濮阳想,师兄弟之间,不要太拘束,小师弟如果放开一点的话,会唱的更好的。”
南寄贤从琴凳上站了起来,“还有呢?”
赵濮阳想了想,“还有,登台不要太紧张,在正式表演之前,自己先找到状态,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在身边引导。”
“还有呢?”南寄贤接着问。
赵濮阳舔了舔嘴唇,“小师弟唱的很朴素,很自然,没有那么多技巧,但是很值得濮阳学习。”
南寄贤笑了一下,带着点轻谑小孩子拍马屁的味道,“没别的了?”
“别的——”赵濮阳沉吟着,“暂时说不出有什么了。”
南寄贤望着刘颉,“你呢?”
刘颉低头,“暂时没有了。”
南寄贤重新坐在琴凳上,三个小孩又一排站好,而后南寄贤道,“无论是练什么,练得太久,状态有了,可能体力或者别的什么就不在巅峰了。陆由的声音到后来有些疲了,我们再一起合一遍,今晚,大家都自己琢磨一下,而后,好好休息。记着,循序渐进,过犹不及。”
“是,大师兄。”大家一起答应着。
于是,大家开始了今晚的最后一次练习。南寄贤的琴声很轻,但是旋律的起伏顿挫做得非常到位,大概也是练得累了,毕竟三个小家伙都是工工整整地站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现在大家都卯足了劲,站好今天的最后一班岗。要不凭着南寄贤的脾气,又要留下来加练了。
南寄贤对大家的表现基本满意,他顺手合上钢琴盖,而后道,“明天,我们请老师指导一下唱段分配的问题,然后,大家练和声。我暂时的打算是,阿颉,你负责中音的部分,陆由,高音,濮阳,低音。”
赵濮阳嘟了嘟嘴,可是没有说什么,赵濮阳的高音可是非常漂亮的,而且,一首歌的高音部分,往往也是最容易出彩的。不过大师兄既然这么安排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小家伙也就不计较啦。而且,陆师弟是第一次登台嘛,最出风头的地方,肯定要留给他的。
而后,南寄贤摆了摆手,“大家出去吧,濮阳留下来。”
“是。”赵濮阳看着刘颉和陆由离开,心嗵嗵地跳,“大师兄——”
南寄贤将手搭在散发着纯黑色光泽的琴盖上,“在我印象中,被留堂的,都是表现不好的孩子。”
赵濮阳回头看了一眼门,见是锁得紧紧的,便将手搭在了裤腰上,小脸胀得通红。
南寄贤看了他一眼,“今天不打你。”
赵濮阳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乖乖将小手贴在裤缝上,“谢谢大师兄。”
“这首歌,回去琢磨了吗?”南寄贤问道。
赵濮阳不敢说话,他是有很认真的练过,但说是琢磨,肯定算不上。
南寄贤道,“这首歌,无论歌词还是曲调,都不需要你用那么华丽的转音去处理。我知道你的嗓子很好,也知道,你刚和e学会了这个圣诞雪橇的转音技巧,但是,无时无刻的炫技只会让你沦落成一个靠卖弄技艺哗众取宠的三流艺人!”他说到这里,语气已经非常严厉了。
赵濮阳埋着头,委屈极了。
南寄贤看他,“刚才阿颉和陆由都在,我对你,算是小惩大诫。现在,师兄就和你把话说清楚,你和e,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在一首质朴天然的曲子里用他的技巧,你是在毁你自己!”e,人称海豚修士,作为现今流行乐坛以高音著称的第一男歌手,华丽唱腔,就是e。圣诞雪橇的转音,是他五年之前在伦敦演唱会上灵光一现的创造,当时的乐评人听到他那一段转音,仿佛圣诞鹿车从天而降于雪地旋滑,婉转灵动,流畅自然,这才得了这样一个雅称。e非常喜欢赵濮阳,便将他这看家绝技教给了他。赵濮阳学会没几天,正热乎着呢,这就在《兄弟》这首歌里用上了。
赵濮阳长睫毛眨巴眨巴的,样子很是可怜。
南寄贤根本不看赵濮阳,只是将双手很轻松地交叠,而后腕子搭在钢琴盖上,“听到了?”
“是,濮阳听见了。”赵濮阳低头应道。好似很乖巧,可是南寄贤明白,他说的是听见了,并不代表他的态度。
南寄贤看他,“从《玉龙台》开始,你唱歌,就越来越不扎实了。我希望,这张新专辑做出来,你的歌迷能够给你两个字,真诚。从明日之星选秀到今天的亚洲人气小天王,他们一路追随你,扶持你,唯一感念的,就是你的真诚。”
赵濮阳是真的委屈了,说话的时候鼻音浓浓的,很让人疼惜,“濮阳很用心。”明明大师兄知道自己为了拍新的mv拼命练网球,整条左臂都抬不起来了才心疼自己去吃料理的,可是,他还这么说。赵濮阳不怕师兄责备,只是,他觉得,就用心这一点而言,自己无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