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亲自恩准他回京。其余时间,便一直待在南郡。如今苏祁进了户部,做了颇有实权的户部侍郎。还是大兴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户部侍郎。
苏祁看着楼下的李晃笑了笑,说道:“我倒是觉得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知道益州河道的事情吧?我收到消息说最先派去益州的那队人马是宁乐王的人。”
宋沥泉不置可否,接口道:“她毕竟是王爷,从小长在宫里,勾心斗角的事见得多了,怎么会简单了去?”
苏祁笑了笑,“说得也是。你这次回京准备呆多久?”
宋沥泉闻言皱了皱眉。他这些年一直跟着太子的外祖沈大将军镇守北疆,前些日子突然收到他祖父的来信,说他年纪到了,要他回京城来,给他定门亲事。
想到这里宋沥泉就讽刺一笑,他父亲宋义光本来是沈将军旗下的一个杂号将军,十八年前在与北胡的战役中为救沈将军牺牲,沈将军一直很内疚,后来就一直关照着他和他母亲。
他八岁那年,他母亲因病过世。沈将军得到消息说他家人待他不好,便将他接去了北疆,这一待就是十五年。他和母亲还在府里的时候,就受到各房的排挤,他母亲也是因为如此郁郁不乐才患病去了。而在他去北疆的这十五年里,他祖父等人从来没有去过一封信,对他不闻不问的,如今竟说要给他张罗婚事。
宋沥泉本不想回来,沈将军知道消息后把他叫过去,说这些人毕竟是他长辈,若是他不回来一趟,在孝道上过不去。而且他年纪确实也到了,北疆那里的女孩,宋沥泉又不喜欢。便让他回来,如果真是好姑娘,娶了正好。宋沥泉不在乎他所谓的亲人怎么想,但沈将军是他最尊敬的人,沈将军让他回来,他就回来了。
宋沥泉答道:“还不知道,虽说是叫我回来相亲,但回来这么几天,也没听他们说起这事,也许过不了几天就回去了吧。看惯了北疆的苦寒,京城太繁华了,我反而有些不适应。你呢,听说你母亲在给你相看姑娘?你比我还大一岁,是时候成家了。”
自从苏祁回京,靖郡王府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踩断了。苏祁要去南郡做官的那年,母亲看着自家儿子年纪到了,便张罗着要为他定个姑娘。
谁知苏祁知道后,一下跪到他祖父老靖郡王跟前,说业尚未立,何敢成家。一句话就让老郡王发话,亲事暂且不提。于是苏祁的婚事便搁下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定下谁家的姑娘。
如此有前程的贤婿,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苏祁还没回京的时候,就有大把人家明里暗里地探苏祁母亲的口风,苏祁一回京,准备就绪的人家便一拥而上,生怕晚了就被抢走了。
苏祁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京城里这些姑娘都跟花朵似的,娇嫩得很。我还好,反正这辈子不出意外也就待在京城里了。倒是你,你这辈子注定要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带朵花回去,只怕没多久就焉了。”
宋沥泉只喝着茶,没出声,脑子里倒是想到刚刚街上的宁乐王,她看起来并不娇弱,像是北疆的沙棘花。
苏祁十多岁的时候曾被老郡王送去过北疆,待在北疆的都是多年的老兵,浑身都是杀伐果断的气质。老郡王年轻的时候也是跟着先皇上过战场的,知道这样的历练对苏祁是能受用终身的,硬是顶着府里女眷的阻拦,将苏祁送到北疆待了两年。
就是在那里,苏祁认识了宋沥泉。两人年纪相仿,很快玩到了一起,成了好友。后来苏祁回了京,两人也没有断了联系,逢年过节,都会互通书信。
两人热聊的时候,李晃已经窜到西市里的商业坊去了。
西市的商业坊里可谓是汇聚了大半天下之货物。想买什么,几乎在这里都能找到。商业坊一面靠近渭河,最开始的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交易坊,渭河上的商客们爱在这里歇脚,歇脚的时候便将自己多余的货物取下来,在这里交换自己需要的货物。久而久之,这里演变成了商业坊,规模也越来越大,可谓聚集了天下商贾。
说是坊,其实就是一大片街道相连的区域,但是与别的街道不同的是,这里的布局像棋盘,横竖交叉的街道密密麻麻,星罗棋布。
李晃这会悠悠地在坊里逛着,街道两边的铺子里面的货架上整齐地摆着商品。李晃不大喜欢逛街,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拥挤的人群会让她头疼。
但这会她兴致勃勃地逛着,因为太后生辰快到了,她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买下来送给太后。
坊里货物多,人也多。以前经常有商铺失窃,京兆尹很头疼,他们人手不够又不能全天守在这里,于是上报皇上,请皇上抽调士兵过来在这里镇守。这是利民的事,皇上自然恩准了。于是现在坊里不止有方队全天候巡逻,还在每条街道上设了岗亭,有士兵轮班值守。
李晃转着转着,突然在一间海货铺子扫到一颗螺旋状的大珍珠。那颗放在柜台中间的大珍珠自然地卷成螺旋状。李晃一见就很喜欢,走进去让掌柜取出来,拿在手上仔细看着。只见这枚珍珠有半个手掌大小,正面看着是螺旋状,顶面又呈扇形。
掌柜在一边说道:“客官,您真有眼光,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它十分奇特。”见李晃不以为然又说道:“客官,不信您看。”说着把珍珠接过去,走出店门,小心翼翼地将珍珠举起来。
李晃听他自夸镇店之宝时还真是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