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进入色即是空的境界,无视眼前的花花美食。算了,我冰箱里还有很多剩菜,回去热一热,随便填点肚子就行了。
小钱吃得高兴了,不顾嘴角流油,随意抹了抹,就问我道:“小莹同志,我们来谈谈关于我们结婚的细节吧?”
我原本已经快要进入忘我的禅境了,听到这句话顿时跌落人间,用一种“我在做梦吗”的惊愕表情看着小钱同志。
貌似从减肥的话题到现在,小钱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吧,怎么这一开口,就直接是结婚的主题啊?我……我这是错过了什么剧情吗?
小钱同志点点头,抖动脖子上浪花般的肥肉:“小莹同志,我听袁主任说了,你的条件呢,不是特别好。没有工作,也不是名牌大学毕业,更不是硕士生。家里经济状况也不好,父母都不在了,以后也不可能给我们钱买房买车带孩子。实话说,你这样的条件,是完全配不上我这个事业单位工作的高材生的。”
我听小钱如此有理有据的分析,头都要点断了。
是是是,小钱领导,小莹我配不上你,这次相亲就是个错误,不如我们现在就结束吧?
没想到小钱话锋突然一转,豆子大的眼珠转了转,在我的脸上滑动了一下:“不过呢……我这个人因为个人条件很优秀,所以对对象的要求也不高。我听说你父母给你留有一套单位的房子,还有二十万的保险赔偿,是不是啊……”
小钱这话一问,我就知道姑父和姑妈把我卖得本都没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黑脸,小钱已经又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跟你说,小莹同志,你想要嫁给我呢,也不难。只要把你这套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然后二十万的存款交给我这个金融系的高材生运作,你也不算高攀我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去民政局结婚。”
……
我已经吐槽无力了。
如果小钱的身材不是如此殷实壮硕的话,我真想抓住他的肩膀,晃他两晃,然后语重心长地劝告他一句:醒醒吧大叔,你工地上的砖头还没搬完呢……
我抓住了我手里的包,小钱同志,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也就不在你这儿瞎耗了。
可是就在我准备要起身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我身旁椅子移动的声音。与此同时,我看到了小钱豆大的眼睛闪出了一丝惊诧的光。
我随着他的眼神往身旁一看。
吓!
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燕少居然坐到了我的身边,此刻正倨傲地看着我面前的小钱同志,那嘴角藏起的一丝诡笑,瞬间将他的面容衬得亦正亦邪,流光溢彩。
好吧,我抹了一下口水,看一万遍,燕少这张颜依然有让我下跪的冲动。
更让我惊异的是,小钱同志,他居然也能看得到燕少。
而且,很明显,他完全被燕少邪魅狷狂的气势所镇|压住了。他一身肥肉抖得像是核磁共振:“你、你是谁?”
我知道燕少是在小钱面前现形了。
我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的夜景,成排成簇的霓虹灯迷幻万千,在夜色之中晕开彩色的光圈,给这喧闹的市中心平添了一份光怪陆离的神秘感。
燕少是如何过来的,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我不得知晓。我只知道他悄无声息的进来,坐到了我的身旁,并且,让我目前这位相亲对象也看到了他。
我还知道,虽然小钱和我都能看到燕少,但是旁边的其他人能否看到,我不得而知。
所以,我心中的警报第一时间拉响。
我转过了头,只看着小钱,并不再看燕少,就当我身边完全是空气一般。
因为,如果这餐厅之中只有我和小钱能看到燕少,并和他交谈的话,那么我和小钱就会被当成两个实打实的神经病患者。
精神病院威名远扬,我等渣渣实在畏惧,还是让就职于事业单位的金融系高材生去单打独斗好了……
燕少听到小钱的问话,倒也没显示出高人一等的气势,他似乎往椅子上靠了靠,颇是随意地回答:“我是林小莹的哥哥。”
“哥哥?”小钱表现得比刚才还要紧张了,这紧张之中还夹杂了一丝警惕,“什么哥哥?是堂哥还是表哥还是……”
“是情哥哥。”燕少的嘴角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顺带用魅惑众生的眼角顺了我一眼,看得我顿时脊梁骨发凉,埋头猛喝柠檬水。
小钱听到这爆炸性的三个字,惊悚得嘴唇成了一个o型:“亲哥哥?那岂不是要和小莹争财产了?她不是独生子女吗?我怎么没听袁主任说过她爸妈还有个儿子?”
咳咳……正在喝水的我,被呛到了。
金融系高材生的关注点,果然和我们寻常人不一样。情和亲,还是有个后鼻音的差别,高材生的小学语文老师估计被狗啃了,这么明显的口音都听不出来。
小钱不顾燕少周身如海浪一般汹涌的气压,已经忿忿然地拍起桌子:“我不管你这哥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告诉你,我有朋友是学法律的,小莹这房子和财产,我是绝对要替她争取的。现在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不是你一个儿子就能把所有财产都继承完的。”
小钱道貌岸然地替我着想着,还想拉拢我到统一战线:“小莹同志,那房子是在你名下的对吧?”
我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小钱这是哪儿跟哪儿。
小钱已经当我承认,立马喜上眉梢:“小莹,我有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