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准备的车开了过来。
李鸿展也走了过来,举着双手,向我示意他很安全。
我一伸手,抓住了李鸿展的衣领,踢开胖护士的同时,刀尖就碰到了他的喉头。
我从旁边警员们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的神色。
大概并不是因为李鸿展没有趁机将我制服,而是我的动作老练得根本不像是个初犯。
不过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在我今天摸到这把手术刀之前,我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良民。
非要理论为何我熟练地像一个惯犯,其一概因为,我是个理科生,其二是……我真是被逼的。
李鸿展比我高,要拖着他走有些困难。
不过幸好的是他比较配合,我命令他打开车门,然后我先进去,一边翻过前排中间的档位,一边把他拖进来。
我命令他:“开车!”
李鸿展立即发动汽车。
我一边警惕地用刀比着他的喉咙,一边回头看着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车子开了好长一段路之后,李鸿展说话了,他说:“放心,暂时没人跟上来。”
我刚松了一口气,他就又说道:“不过车里安得有定位系统,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并保持与你保持你肉眼无法看到的距离。”
我放下了刀,有些倦怠地问他:“没有监听设备吗?”
李鸿展摇头:“这个应该没有。”
他说着,拉开了我前方的储物翻斗,伸手指了指里面上方。
“定位仪在上面,你先把它取下来。”
我捣鼓了半天,才取下了那一堆追踪仪器,然后打开车窗,扔到了马路上。
车子又前行了好一段路,李鸿展看了我一眼:“你为什么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我摇摇头,这事情没法解释。
我只说:“被他们陷害的。”
李鸿展暂时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就苦笑了一下,问他:“这个解释,是不是很像精神病人?”
李鸿展沉默了片刻,他才说:“目前,精神病倒是你的保护伞了。如果你是正常人,刚刚的行为,已经够判你的刑了。”
我看着车窗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又问我:“你既然已经给我打电话求助,为什么不等到我过来救你?”
医生来敲门的时候,我正好在给李鸿展打电话。
我所有想得起来的人,也就只有他可以求助了。
我又苦笑了一下,说:“你救不出我的,刚刚秦月天已经来救过我了,被他们制服送了出去。”
我看到李鸿展眼里显出惊异的神色。
我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总之那个医生告诉秦月天,是上头下令要把我关起来的。这个上头是谁,我不知道……”
我抬眼看着李鸿展:“如果你害怕我拖累你,或者想抓我回去邀功。”我伸出双手,递到了李鸿展的面前,“你可以就在这里把我放下,或者把我抓起来送回去。”
其实,按道理,我根本就不是李鸿展的对手。
他是个训练有素的转业军人,我还是那个跆拳道也不会的小白,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在对我放水而已。
没看错的是,李鸿展笑了一下。
他说:“我要抓你回去,还陪你演戏干什么?”
他又看了我一眼,他说:“小莹,你要相信我办案多年的直觉。你的事情,我一眼就觉得有蹊跷。我很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说的,再做判断。”
我垂下手:“我没什么可说的。那个你们警察局最有名的座上宾,张道士,他非说我通灵,能看到鬼魂,不知道给我下了什么药,迷得我承认了。然后又推翻了这一切,说我根本就是有精神病妄想症,然后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
“张谷林?”李鸿展听我这样说,就反问道。
我“啊”了一声:“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总之是个瘦高的马脸汉子,跟你们另外的局长关系好着呢,说是帮你们破了不少案子。”
李鸿展就冷哼了一声:“又是他!”
我忙问怎么了。
李鸿展说:“这个姓张的道士,也不知道有什么背景,经常在我们办案的时候来指手画脚,干扰我们的侦查。但是没办法,据说他后台很硬。局里有些同志,对他信服得五体投地。我早说他是歪风邪气,想把这股不正之风拔除了。可惜的是孤掌难鸣……”
我一听李鸿展的话,就知道他铁定是保不住我的。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他,在刚出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依然选择相信我,帮助我。
李鸿展问我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摇头,我真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
如果可能,我想去找燕少。
然而燕少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李鸿展思索了好一阵子,才说道:“要不这样?我给你一笔路费,你看你暂时离开这个城市,到别处去。”
李鸿展告诉我。
如果今天我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逃窜事件,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法律无法处罚精神病人,我躲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非要揪着我不放。
但是事情牵扯到张道士,又连秦公子都帮不了我,那就不简单了。
李鸿展说:“我不是怕什么。我当兵当警察这些年,什么怕过?我怕只怕,小莹我帮不了你,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