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处庄子就在京郊不远处。
如果是按照我的这种方式经营,咱们府里头的鱼肉蛋类都可以让他们安排人送过来了,也就节省了一笔开支,这样的话,庄上的出息就更多了些。”
说到最后,她又是一声叹息。
古代人守着这么广袤的土地地方,偏偏老百姓生活拮据,很多人家连吃饱穿暖这样最基本的温饱生活都达不到,这并不全然是统治者强征赋税造成的,也和生产力低下有关、故土难离这些风俗习惯有关。
比如现在的关外,也就是现代的东三省,那里的老百姓还过着种一片地、荒一片地的生活,因为人口太稀少了,他们根本就种不过来这么多的田地,所以他们就这样今年种这块地,明年种那块地的过日子,连最起码的施肥工作都省了,本就是肥沃的黑土地,还有时间让土地休养,哪里还需要费劲巴力的去施肥呢,而与之相对的江淮,那边人口稠密,土地就自然而然显得要稀少很多,很多人家十来口人就守着一亩多地过活,那自然而然就要吃不饱饭了。
除此之外,一些世家望族更喜欢囤积大片土地。
因为土地是最保值的投资,哪怕是朝廷变迁,也不会影响他们手里头掐着的地契,而投资商铺去做买卖,难免会有山长水远的时候,劳心劳力地折腾一溜够,却一转眼就赔了个精光,哪里有卖地租出去收租子保险,虽然是回报率低了些,可总归是长久买卖,这些世家望族的土地就越囤越多,而穷人碰上个天灾**,为了保住性命,便不得不将祖上传下来最贵重的祖产——土地出让给富人,换银子、换粮食,毕竟田产再是命根子,总比不得性命贵重。
土地卖出去换银子、换粮食,却是能救急,但是再想赎买回来就需要几年、几十年,甚至是几代人的努力,因为穷人想要攒钱买田太难了。
这世道最真实的写照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她没能力改变太多人的一生,她却可以通过自个儿的努力,让她和四爷名下庄上的少数佃户好过些,等到四爷登基称帝的那天,她或许还可以说服四爷按照服兵役、服徭役的多少,将那些罚没归公的田地分给穷人,或者是让那些穷人换个地方生活,去荒凉的地方开荒,获得一块属于自个儿的田地,除此之外,她还可以推进商业的大兴,起码保证大部分人都能吃饱穿暖,正是步入小康生活。
正是因为想到此处,她才会懊恼自个儿现在的无能为力。
“主子,不如奴婢还是将庄头给叫过来,您将这些话告诉给他知道,也免得他稀里糊涂地继续这么下去,毕竟不是谁都如同主子您这么聪明的,知道这么多事情。”诗兰是打小就被伊尔根觉罗氏买到府里头的丫鬟,虽说是身份卑贱些,但是却过得比一般富户家的小姐还要更加滋润几分,从未为吃饱穿暖担心过,也没有做过耕种这样的粗活,她听着尔芙说得头头是道,却是完全不懂,但是她仍然觉得很有道理,好似这样将各处都利用起来,庄上的佃户能受益不说,府里也会增加收入,自然就是很痛快的提醒道。
尔芙敛了敛垂在肩头的秀发,还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她并非不想给庄头科普这些知识点,只不过今个儿来府里头报账、送出息的庄头就是其中之一,她实在不乐意这么来回重复一样的话题,所以打算过些日子赶在农耕前,将各处庄头都凑在一起,让她庄上的庄头过来直接给这些庄头科普新技术,毕竟她所了解的都是听来的,而她手下的庄头是真真正正已经试验出来的老手了,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该让有经验的人手把手的教导着,这样才更有实践性,也免得那些庄头应付事,听过就算了,甚至还觉得她这个做东家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再和诗兰说,简单清点好账册上的数目,又让诗兰和小太监将庄上送过来的出息给点好数目,留下足够府中所有人嚼用半年的粮食,便安排人给前院的小太监送信,让人将庄头送过来的粮食都送去四爷名下的粮店变现,毕竟庄上送过来的粮食,远远不是四爷府这些人能内部消化得了的数目,她总不能如同乌拉那拉氏那样将庄上送来的所有粮食都直接堆进库房去,一直放到明年这个时候,也不管那些粮食是否被虫蛀、返潮,反正往往这些粮食都不能吃满一年就被厨房那边的采买和管事合伙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变卖,最后还要花银子去外面采购粮食,白白让底下人贪墨了去。
当然,也不怪乌拉那拉氏会这样做。
乌拉那拉氏是从小就由教习嬷嬷教导各种治家手段,但是到底是从小就养尊处优,过着锦衣玉食的精致生活的名门闺秀,哪里明白粮食的贵重,又哪里明白粮食的储存需要讲究很多的细节,也根本不在意那些粮食是否是被底下人浪费了,她所注意的就是她的权柄是否被人威胁,那些名贵药材、珍稀食材是否被人贪墨,却根本没想过库房里堆得如同一堵堵墙似的粮食也能变现,每日都摆在餐桌上的鸡鸭鱼肉,也是寻常百姓家难得一见的美味佳肴,而这些小来小去的东西,同样会给府中带来很大损失。
因为这种寻常食材是完全没有定额的,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