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格格出来也有些日子了,还是该回去家里看看才是,也免得家里人惦记不是!”
“我说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哪里容得你这个奴才质疑我的决定,难不成嬷嬷是觉得我给了几个好脸色,你就能插手来管我的事情了。”珍珠被福嬷嬷的话,刺得脸色一变,一把将手里端着的茶碗,摔到了福嬷嬷的脚跟底下,三两步就走到了福嬷嬷的跟前。手指指着福嬷嬷赔笑的脸。恨声质问道。
“老奴不敢,老奴就是个传话的而已。”福嬷嬷微微后退一步,避开了珍珠的锋芒。矮身答道,只是语气里却再没有一丝恭敬之意,反而流露出了几分不屑之态,直气得珍珠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连连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的离开了跨院,直接去找人给乌拉那拉氏的娘家送信去了。
原本福嬷嬷是真心有些不忍心让珍珠这么个娇花似的人去族里吃苦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到现在才安排人去给乌拉那拉家送信,可是被珍珠那番如孩童般的闹剧和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之态。到底让福嬷嬷动了些许火气,所以也就熄了那么好心啦,顺着乌拉那拉氏的吩咐。交代人去做事了。
如果所料不差,想来不到晚上。乌拉那拉家来接珍珠的人就会到府里了,想到这里,福嬷嬷暗道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直接回了自己个儿住着的小房间。
作为乌拉那拉氏身边得脸、倚重的嬷嬷,福嬷嬷在府里,不但有一处独居的小房间,还有两个才十一二岁的小丫鬟伺候着,日子过得比起一般人家的当家奶/奶,还要更惬意几分。
小桃,福嬷嬷身边伺候的小丫鬟之一,猛然瞧见福嬷嬷如此狼狈的回到房间,忙丢下了手里绣了一半的绣活,拧着帕子来到了福嬷嬷跟前,关切的问道:“嬷嬷,您这是怎么弄得,可是淋着雨了,这些人怎么也不知道给您拿把伞撑下呢!”
“不关她们的事情。
你去厨房多取些热水过来,我趁着主子睡着这工夫,简单洗漱下就是了。”福嬷嬷知道小桃嘴严,也没有叮嘱她旁的话,含笑吩咐了一句,便自顾自的进了内室去脱衣裳了。
小桃忙应了个声,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招呼上到交好宫女那里画绣样的小梅,便一道去了厨房取水。
小厨房的灶上会一直温着水,免得主子用的时候没有,所以两人很快就拎了一桶热水、一桶冷水回到了房间里。
洗漱一番的福嬷嬷,披散着已经花白了的长发,任由小桃拿着一条帕子替她擦拭着湿发,望着窗外如断珠般的雨帘,手里捧着一杯热烘烘的姜茶,长长叹了口气,轻声道:“又是一年春来到,也不知道家里人都怎么样了?”
“嬷嬷既然想家里人了,那改天就寻个机会,让主子允您些日子回去瞧瞧呗。”一旁正蹲坐在门口洗衣裳的小梅闻言,笑着回过头,柔声说道。
“尽胡说lt;=”r”gt;。
主子就单靠那些个不中用的伺候,我可不放心,还是算了吧。”福嬷嬷笑着斥责了一句,反手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摇了摇头,喃喃道,“等再过几年,把琦香她们带出来了,我倒是可以安心回去养老了。”
小桃随手换了一条干帕子,小心地搭在福嬷嬷的肩头,便也蹲到房门口,陪着小梅一块,迎着雨帘去洗衣裳了,“嬷嬷就是爱操心,回去个一天半天的,想来这院子里,也不会乱了套的。”
“习惯了,总觉得主子就好像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一般,总是放不下心。”福嬷嬷摩挲着手心里的细茧,见房间里的水汽放得差不多了,便随手关上了大敞四开的窗户,坐到了圆桌旁,一边给自己个儿倒上了一杯热茶,一边笑着说道。
说完,福嬷嬷又好像觉得有些食言了,低声嘱咐道:“我说的话,你们可不许出去胡说,不然就算是主子不怪罪你们,我也不会饶了你们的。”
“奴婢们晓得。”小桃、小梅对视一眼,笑着答道。
了解福嬷嬷的她们清楚,其实福嬷嬷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身边伺候的丫鬟年岁大了被放出去以后,把她们这两个如受气包一般存在的小丫头调到自己个儿的身边,而且福嬷嬷不但教会了她们很多东西,对她们也如母亲一般温暖、慈爱,从来不曾严词苛责,所以她们才会视福嬷嬷如亲人一般,并不惧怕。
当然,两个小丫鬟也都是懂得感恩的人,不但从来不会把福嬷嬷私下说的话传扬出去,嘴风严得很,还会把在外收到的消息告诉给福嬷嬷,要是遇到一些说福嬷嬷坏话的人,那更是会瞬间变身福嬷嬷的辩护人,直说得对方认错赔罪才肯罢休,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弄得不少嫉妒她们好福气的小宫女都说她们是双面人。
福嬷嬷也是知道她们俩做的那些事情的,从来没有怪罪过她们,反而在遇到来告状的嬷嬷的时候,还会给她们撑腰,这么一来二去的,告状的人没了,而三个人如母女一般的情义,也就这样形成了。
“瞧瞧你们俩个,这虽说天气暖和了,可是这用刚打上来的井水洗衣裳,也不怕手被冻着了,难道小厨房里的人不让你们用热水?”福嬷嬷自顾自的喝了一盏茶,来到了两个小丫鬟跟前,伸手摸了摸有些冰手的水,嗔怪道。
“哎呦……
嬷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