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越郎君的人?”
越子期点点头,把流云推到一边,面无表情的催促他。
“收了钱,就下去好好准备等下的表演。”
“是!”
流云马上逃也似的离开前厅,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呆,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懦弱,每次都是逆来顺受,都要靠他来救场。
看着李员外盯着流云的背影,一脸不甘,越子期向前走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这老鸨真是该打,流云先生!本郎君可是真金白银,包了五年的,要不是看在今日是李员外的寿宴,我是万不会叫他接下这活的。”
看到李员外脸上的两撇胡子气的直颤悠,他就痛快,这个色老头,这把年纪还老不正经。
“这个老鸨是该打!流云先生的琴技,可是闻名整个元安的,教音坊当初重金礼聘,都没起动先生。这次真是沾了越郎君的光了。”
李员外虽然满脸奉承,但心里已经把越子期吊打几百遍了,但奈何,他的大部分生意都是和他合作的。这个财神爷,他惹不起。
“别这么干坐着呀,本郎君可是听说有好酒,李员外就别藏着掖着了。”
“是是是!这事闹得我倒忘记了。”
李员外哈哈大笑。越子期倒是不客气,笑着就坐下了。
“我看李员外是不舍的吧。”
在场的人也都尴尬的笑出声。
李夫人笑着吩咐下人赶紧去端酒,这越子期来的真是时候,元安谁不知道,那个狐媚子是他的人,这死老头子色心不改,脸面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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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小蛮终于悠悠的转醒,看着窗外黑透的天色,她这是睡了多久,转头又看到一直趴在她旁边,盯着自己的苏萌,小家伙看到她醒了急忙大喊春芽。
“姐姐你还累吗?”
苏小蛮摇摇头,心里暗叹,你姐姐我现在是心力交瘁。春芽闻声赶紧从厨房跑过来。
“娘子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她坐起身靠在被褥旁。
“不用了,就是有些口渴。”
☆、医治李毅
春芽倒了水递给她,喝过水,觉得喉咙终于舒服了。春芽接过碗,坐在炕边看着她。
“明早,我再去山上看看,先解决温饱问题吧,离我十七不是还有两个月。”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她的心更加忧愁,二十几棵野山参,那不是要四五两银子,那是多少文钱来着?她算了半天也理不清头绪,烦躁的不想在动脑子。
“姐姐!阿萌会快快长大,赚很多的钱这样姐姐就不用这么累。”
苏小蛮看着窝在她怀里的小家伙,忽闪忽闪的眨着他那葡萄般,萌动的眼睛,总算心里有些安慰。
天刚蒙蒙亮,她就起身准备东西,春芽把干粮和水整齐的摆在竹篓内。
“娘子真的不让春芽一起去吗?”
她背好竹篓摇摇头。
“你在家看好阿萌就好。”
人多也没什么用,打开院门,就看到吉婶已经在等了。吉婶看了看她,越见瘦弱的身子。
“好些了吗?”
苏小蛮点点头,吉婶心疼的拍拍她得肩,这没娘的孩子就够苦了,如今连爹也没有了唉。
“吉婶和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你年岁也不小了,终身大事是要考虑考虑了。有个男人帮你顶着,总会轻松很多。”
成婚?好陌生的一个词!吉婶说的的不无道理,但是,作为一个从婚恋自由国家穿过来的人,让她接受见都没见过面就凑在一起。盖章认证,实在是没办法接受。
“我再想想。”
她倒是想找,但总要是情投意合吧。加上现在这样的状,她满脑子都是赚钱吃饱,哪有闲工夫想那些有的没的,吉婶见她似乎不喜提起这事,也没再多说。
在山上转了半天,也就采了些零零散散的草药。山参的影子都没看到!
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喝了口水。擦擦脸上的汗珠,天气越来越炎热。等下再看看,如果没有,要尽早和吉婶她们去汇合。拿出春芽准备的饼子咬了一口,味同爵蜡,吃了这么久,她依然不喜欢这味道。
突然一只沾满血污的手,猛的抓住她的衣角,吓的她惊声尖叫,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马上脚下加快速度,刚跑出去两三步,就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这位娘子救救我!”
有人喊救命?她停住脚步,往那边张望了下,紧握手中的木棍,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慢慢挪过去。
小心的用木棍轻轻剥开草丛,看到一个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男子趴在地上,满脸的泥泞,向她颤抖的伸着手,嘴里不断重复着救命。
身为医者,求死扶伤是本职,也不管他是不是坏人,蹲下身帮他检查了一下。都是些体表的割伤,应该是一路上的荆棘划破的。
就是体力透支,加上饿了好几天,她好心的把饼递到他面前。
只见男子,仿佛看到稀世珍宝般,双眼闪着精光,一把抢过饼,但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小心的掰下来一大半。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小心又仔细的,把饼裹好放到怀里,才安心的开始大口大口的吃剩下的那一小半。
苏小蛮蹲在地上,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也没多问,看到他噎到直捶胸口,她就把水壶递过去,男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力透支饿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