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住一起了。”
心眉脑门上悬一滴斗大的汗。
“何姐好福气。”实习生晓娅满怀怅然。
“有什么?就是个大胸脯,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心眉准备推门进去,听见洗手间里一声撞门声,然后是杜姐的冷笑:“流口水的赶快攒钱,爹妈没给好本钱,现在不是还能后天改造嘛?”
一阵沉默,心眉还在窃笑,门突然被打开,说话那两人一前一后站她面前,也是一愣。
心眉挺挺胸笑着看那两个囧着脸与她擦胸而过。
“杜姐,谢啦。”
杜姐打开水龙头:“谢啥,就是瞧她不顺眼。”
“听多了,我麻木了,不打算理的。”
杜姐一把抓住她,“先别上厕所,帮我打个电话。”
心眉手上被塞了个手机。
“最近股市牛气冲天,帮我问问你男人,今天买什么?”
心眉欲哭无泪,杜姐要存奶粉钱,老董夫人要预备退休金,小范要攒老婆本……她不是中国人民很行,不是金手指啊。还有,说了无数遍了,老宋真不是她男人!
“老宋?”
“还知道打电话问候我?”宋书愚语气颇满意:“你等等。”
心眉捶胸,死了,把这桩给忘了。“你忙就算了,拜拜。”
“等等。鼻子好了,还是冰块有效。”
“好了就行,那我也松口气了。”哦也!今天晚上回自己家!
“不过、是八点之后的事。我损失的光辉形象,这笔我们怎么算?”
“喂?喂?能不能说大声点?喂?厕所信号就是差!”按掉。
电话又响,她无奈。
“给我装!”宋书愚咬牙切齿。
她讪笑:“是突然信号不好啊!你忙我不打扰了。”她想想又犹豫:“就是问问你,今天买什么好?”
“……又是同事?”
“是。”
“笨蛋,再有这样的全推我身上,叫他们直接找我。”
“不麻烦你吗?”
“你给我添的麻烦足够多了,不差再多一件。”她听到的是笑声?“行了,别皱鼻子了。交给我,你正常上班。”
这么好说话不知道又会想什么法子来折腾她。苦闷啊!
心眉抓耳挠腮地蹲在马桶板上思考许久,从洗手间出来就接到圣旨说老董宣召。
“小何,”看老董的架势是想来个熊抱,心眉马上往后闪。
老董扑个空,双手画个圈在空中用力挥舞,“小宋刚才给我电话,约了时间整个组聚聚,顺便聊聊最近的股票行情。最重要的是,他说我们晚报是市民之口舌,在本市影响力巨大,今年明年安诚的——”他眼圈发红,估计是想及年后被大总编一顿痛扁的悲惨与光辉的前路:“呜呜呜,我老董终于熬出头,也能光荣一把了。”
呜呜呜,何心眉与老董执手相看泪眼:老董,你知道我牺牲有多大?
第19章
心眉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老宋哪来的魅力,组里的同事连家属也带来了。包房里开了两桌还不够,临时加添一桌。交头接耳,笑语喧哗,有的甚至打开随身的证劵报,一一分析。这哪是聚餐,这是相互学习共同进步携手迈向发财路的传销大会!
宾主尽欢后,心眉问宋书愚:“我知道早几年你和老叶提前半年多预计到那次最大的熊市,和那些老学究们大唱反调,还受到不少排挤,可也不至于这么迷信你吧。”
宋书愚只是一笑,说:“不是迷信我。迷信的是钱。”
……
“去哪?”他问。
心眉好一会没出声。她了解的这个人,当年最受排挤打压时被学术界一干前辈斥为嘴上无毛、黄口小儿,那时他仍旧春风沐雨一般,照常上班授课,带着他招牌似的淡淡的笑。但是几年过去,他相对锋锐的学术观点一步步获得学术界部分认可之后,他却弃之如敝屣转向机构投资。
“老宋,为什么突然辞职突然决定去安诚?”
“小五不是说了吗?娶老婆开销大,东大的薪水不够用。”
“胡扯!”她带着气骂,再一看车窗外,更是火浇头:“去哪?”
“回家。”宋书愚表情再自然不过。
“松鼠鱼,你不怕我今天晚上砸烂你鼻梁骨,你就只管把我往你家拐!”
何心眉死命回忆她和宋书愚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成现在这样不尴不尬不清不白的,追本溯源的结果是生日那天。果然,酒为淫之媒。就是滚错一次床单而已,就沾上了这狗皮膏药。
书房面湖一排大飘窗上摆着盘围棋,她盘腿坐着旁边百无聊赖地敲棋子。望向书桌,只看见电脑屏幕后老宋的半拉脑袋。这叫不叫陪太子读书?
“老宋,我该回去了。衣服穿了两天,要换。”
“明早我送你回去。”
苍天啊,她一想起有可能又要经历一遍昨晚同样的遭遇就打冷战。
“这样不行,报社全部人以为我和你同居就麻烦了。你没人要没所谓,我是要嫁人的。”
“放心,没人要你我接收。”他头也没抬。
“……副总的老婆是我妈同学,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