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一咬牙,阴沉着脸将牌翻了。
沈宁缓缓笑了,纤指掀开自己的底牌,竟是一张梅花三!
金发美女倒抽了一口凉气,叫了一声上帝。
“哦。”其于众人挑了挑眉,希腊大亨伸出大拇指,说了一声“”。
周式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张醒目的梅花三,直到荷官把牌收走了他还瞪在她空空如也的台面上,直到金发美女摇了摇他才回过神来。
沈宁颇为遗憾地对周式道:“周先生,您比我想像中还要胆小呢。”
“你……!”周式一想到自己不仅主动放弃了到手的巨款,最后还赔了夫人又折兵,顿时气得青筋冒了出来。
原来他才是肥羊。赌客们恍然大悟。
“你资助也不资助个聪明的,我看他有些傻傻的。”沈宁虽然低声说着,但旁人隐隐地还是听清楚了。
“我当初觉得他还挺聪明的。”纪聿衡颇为无辜地道。
周式尾指的长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这局轻易破了周式的心理防线,他接下来的几局上手就没戏,又白白扔掉了一些筹码。这时金发美女也跟着乱了,不停地在身旁给他出着主意。
周式极为不耐地让她闭嘴。
结果下一局沈宁再度与他单挑,周式被激将得不信那个邪,最终输光了他所有的筹码。
“再来!”周式已经输红了眼,他再让荷官去换钱,荷官面色不变,微笑着请来经理。
“周先生家底颇丰呢。”沈宁看向纪聿衡有些不解,后者耸耸肩表示不知。
不一会儿,衣冠楚楚的经理见赌局仍在继续,轻声请周式到吧台说话。
“干什么?”周式早已脱了外套,他松松领结不耐地问。
“先生,您的信用额度已经透支了。”
“什么!”周式几乎跳了起来,“我才输了那么一点钱。”
“可是,您已输掉400枚500万英镑的筹码了。”
“才20亿你们就……”等等,200万……英镑!周式一时如遭雷劈,立在当场。他刚才得意忘形,忘了件要命的事!
那经理耐心解释道:“您是第一次光临,如果没有纪先生的担保,我们也不会向您提供如此巨大的信用额度的。请您谅解,或许您可以带现金过来。”
180亿……人民币!周式只觉血液逆流,他加上公司所有的财产,才140亿顶了天……净资产又被股票套凭空蒸发了不少,他从哪里找这180亿来还赌债!
自己辛苦经营十多年,在外人看来他的财富如坐火箭一般扶摇直上,但没想到的,消失的速度更如闪电一样,短短一个小时就全为他人作了嫁衣!
枱前刚输一局的沈宁笑盈盈地啜一口香槟,转身关心问道:“怎么了,周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没事,只是资金上有一些误会。”周式下意识地打着哈哈,额上溢出冷汗,脑子里在不停地转动怎么解决这笔巨额赌债。
“哦,如果有难处,我或许可以暂时为你提供一点方便。”沈宁善解人意地道。
周式眼前一亮,他可以借她一笔赌金再把钱赢回来,这回他要小心……
“不过还是算了,你是个不知道感恩的,我担心你怀疑我为的是事隔多年后的一点蝇头小利。”沈宁在此时又峰回路转,淡淡地转回了头。
纪聿衡好笑地看着她,“我们宁宝也学会欺负人了?”
“我最讨厌就是这种不知感恩的无耻之徒。”沈宁哼了一哼。
周式也很多年没被人这么奚落了,他牙龈紧咬,直想冲上去大骂一顿,但他被强大的金钱理智所困缚,只能站在原地陪着笑脸,“纪夫人你误会了,刚才我是开玩笑的。”
“行了,周先生既然没有筹码了,就别在这儿扰我们的雅兴了。”沈宁的口气就是“你跪安罢”的意思。
经理场面见得多了,见状礼貌又带着强势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式的冷汗都要湿透后背了,他明白他只要走出了这扇大门,就意味着倾家荡产了。
他急急走向纪聿衡,还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主,勉强勾起笑容说道:“纪先生,我不过事隔多年再见到您太激动了,一时得意忘形,让令夫人有些误会,您一直是个大度的男人,不会也因这点小事而生我的气吧?”
纪聿衡看也不看他,“嗯,我老婆生气了,我就生气了。”
“你……!”
“周先生,”沈宁丢出手中的牌,转头微笑道,“下次,请记得对帮助过你的人说谢谢。”这样的男人再能赚钱也是渣,属于最没品的那一类,她今天就替天行个道。
被她冰冷的眼神一激,周式电光火石中闪现出一个念头,他突然跟疯了似的大叫道,“你们是合伙骗我的!你们都是骗子!”
见人开始失控,经理忙上前挡在贵宾前面,荷官立刻呼唤警卫。
“他根本没那么多钱!你们根本没那么多钱!”周式被经理拦着,指着纪聿衡大叫道,“你不过是个二世祖,哪里有那么多钱!”
但是他的怒吼没人回应,枱前的贵宾们都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周式。金发美女早就趁乱跑走了。
警卫们进来将周式强硬请出去,冉天空在他离开前,还说了一句话:“如果还有下次,就去澳门玩。”
如同小石子一般的插曲过去,大家休息了一会,喝酒聊了会天,才重新上桌。
这夜沈宁手气很旺,成了场上最大的赢家,但她忽而小小打个了呵欠,转而对纪聿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