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大门上,随风摇摆,配合着灰蒙蒙的天色,着实吓人。
“门上有字!”细心的人发现了写在门板上的字,胆大的人一字一句地念出来,“人在做,天在看!不敬父母,qín_shòu不如。剃发小惩,如有再犯,去头无命!”
众人听完,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秦生家的大门打开了,秦生和他媳妇各自用布巾包着头,俩人脸色非常差,一开门就要把挂着的头发扯下来——
却发现,这头发,仿佛是种在木头里一般,根本扯不下来。
有几个好事调皮的后生,一把跳起来,一手拍下了秦生和他媳妇头上的头巾,露出了两个光溜溜的脑袋,头顶上还留着一丝丝被匕首割过的血痕,看起来既滑稽又恐怖。
两人又羞又恼,连那头发都不想要了,只想赶紧关门,只是被众人围着堵着,进出不得,对那新出炉的秃头指指点点。秦生俩人被人讥笑得抬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不知谁说了一声,“老天爷看不过眼,显灵了!”
“许是他那死去的老爹看不过眼呢!”
众人哄堂大笑!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有人请来了老族长,老族长严肃地说,“秦生,你和你媳妇的所作所为,连老天都看不过眼来惩罚你们,你们要是再继续这样,那我这个族长,就把你们赶出秦家。听明白了吗?”
秦生俩人羞愧地连话都说不出来,连连点头。亲自去破庙里把老母接过来,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各自散去。
路仁甲和秀秀躲在一旁偷看,秀秀吐槽道,“不是我说,你这剃头技术也忒差了吧。只差没在别人脑袋上划出个围棋格子来!要不我等下给你买两个冬瓜练练手?”
不像她猴哥,一个晚上就能把整个皇宫的人的头发都剃光光,好又快,真正的技术流。
路仁甲拒绝,“浪费那钱干什么,多剃几个不就熟练了吗!”
世间大奸大恶之人不少,小坏小恶的人更多,既然罪不至死,那就小惩大诫,赐尔一颗光亮崭新的脑袋!让君从头开始!
俩人骑着毛驴出了县城,行走一段,来到了一处三不管地带。
何为三不管?客官您且听我说,此处有巍峨高山,有毒蛇猛兽,有土匪强据,连老猎人都轻易不敢走进去,因这刚好是几个郡县的交汇处,那父母官便相互推诿,谁也不愿把一窝强横的土匪划到自己的名下,故而成为了三不管地带。
大山脚下,一个简单的茶棚,那老妈妈虽然穿得简陋,却白皮净面,她一看见路仁甲俩人,便热情的招呼,“天气炎热,两位客官来歇一歇,吃碗凉茶再走。”
路仁甲看见那老妈妈慈眉善目,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心一动,脚便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秀秀拉住他的手,隔着老远扬声道,“谢谢老妈妈的好意。只是我们囊中羞涩,没有多余的闲钱吃茶。”
那老妈妈听闻笑得更加和善,招手道,“我道是什么呢?一碗凉茶而已,算得了什么?冲着你们叫我一声老妈妈,我就应该给你们倒一碗。天气那么热,赶紧过来坐坐,小心晒坏了脑袋!”
秀秀笑着回答,“诶~谢谢老妈妈。”她拉着路仁甲慢慢走过去,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注意观察细节。”
才刚刚坐下,老妈妈便端上两个大粗瓷碗的凉茶,秀秀从行李里拿出一只烧鸡递给她,“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只烧鸡抵做茶钱,还望老妈妈不要嫌弃。”
老妈妈看也不看那烧鸡,直接推辞,“你们出门在外,本就不容易,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这凉茶,都是从山上采来的,又不费钱。”
秀秀一脸惊讶,“听说这山上有土匪猛兽,您年纪那么大了,怎么还上山啊?遇到危险怎么办啊?”
“嗨,我都脖子埋在黄土的人了,还怕那土匪作甚?我开这凉茶铺,就是为了打发打发时间。哎,你们快喝,热了就不解渴了。”她招呼着。
路仁甲和秀秀依言端起茶碗,一口饮尽,“清凉爽口,好茶!谢谢老妈妈。”
那老妈妈仍旧一脸慈爱,慢慢说,“不用客气!”
秀秀一手扶着额头,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头好晕啊!”路仁甲早就趴倒在桌面上了,秀秀努力回想电视剧里的情节,弱弱地说了一句才倒下,“你在茶里下毒!”
那老妈妈退出三步之外,做出一个果断的挥手动作。
十几个持刀的壮汉瞬间从山上跳跃下来,对着那老妈妈稽首,“大当家!”谁也想不到,这土匪头子,居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婆!
老太婆围着俩人转了一圈,“啧啧,如今的羊,是越来越瘦了。你们赶紧把他们抬上山!”
“是!”
这些土匪,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劫,着实可恶。路仁甲早就沉不住气了,等着他们靠近时,一个出其不意,通通把他们打到。有其他人看见情况不对想逃跑的,也被路仁甲隔空点穴定住了身体。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土匪全部被制住了。
秀秀伸个懒腰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老妈妈,您的茶,吃了让人好生困晕。要不是我俩不怕吃药,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呢。您有这么好的安眠药方,怎么不拿去药局换钱呢?你可知这个世界,有很多人常年失眠,尤其是那亏心事做多的人,更是不敢闭眼,免得看见那些冤主来索命哩。”
那老太婆敛去满脸的慈爱,一脸冷漠,默不作声。路仁甲和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