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影响也不大。现在想来，后果其实极为严重。”

“吧嗒”，朱妙玲拽断了那朵花，小花被她紧紧地捏在手里变了形，“老师，我会死吗？”

陆霜一口定论，“会！”朱妙玲脸色立即变得惨白。陆霜恨铁不成钢地伸出食指戳戳朱妙玲的额头，“总有一天你会笨死！你就不能用你的脑袋瓜子想一想，没有了精神兽，你最多就变成了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老师——”朱妙玲揉揉额头，不满地嘀咕，“我都要被你吓死了，你还开我的玩笑？”

陆霜挥挥手，几根翠绿欲滴的藤蔓沿着树根攀沿而上，来到二人面前，陆霜扯下几条带着白色小花的藤蔓，一边编花环一边说，“在民政局里，有专门测试哨兵和向导精神相融度的设备，两人躺进去，意识就会进入虚拟空间，彼此伸出各自的精神丝线，相互缠绕，一旦缠绕在一起，精神丝线就会融合，融合的数量越多，精神相融度越高。低于百分之十五的相融度，国家基本不建议结婚；高于百分之七十的，属于高相融度。你没有‘蛋’，发不出精神丝线，就没办法做精神相融度测试。”陆霜把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环套在朱妙玲的头上，花环太大了，瞬间掉落到她的脖颈处。“哨兵和向导结婚后，要进行的精神领域融合，也必须借由精神丝线来作连接。精神领域共享，其实就相当于是两个人的‘蛋’合在一起使用。”

朱妙玲叹气，脖子的花环扎人得很，她把它拿下来，慢条斯理地解开，重新编织花环，“我知道，就好比两棵独立的大榕树，要想长成一棵，就必须要很多很多的气根相互交织生长。没有精神丝线的向导，是残缺的向导，不适合和哨兵在一起。”她说的语速很慢，比手中的动作还慢。

“你的精神兽，有多久不出来了？”

陆霜不说，朱妙玲还真没注意到，小狼最近老是窝在意识海内，也不闹腾了。“有好几天了。”

“精神兽来源于‘蛋’，精神兽如果在战斗中不幸受伤或者死亡，‘蛋’还能滋养修补精神兽的伤口或者孵化出新的精神兽，但是你没有‘蛋’，就等于说，你的小狼，是没有任何的保障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你的小狼，毛色变浅了，个头也变小了一些……”

朱妙玲手中的花环瞬间掉落在地，她神情晦涩地问，“老师的意思是——小狼在渐渐消失？”

陆霜点点头，“向越那个混蛋对于精神兽的变化特别敏感，我们可以等回到学院后由他来确定。”

小狼突然出现，趴在朱妙玲的膝盖头，它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毛茸茸的尾巴一甩一甩，哼哼唧唧了两声，脑袋一点一点，又准备入睡了。朱妙玲一边帮它顺毛，一边仔细地打量它：原本背脊上浓郁如泥土的毛色，如今变成了浅黄色。她是个外来户，对精神兽一知半解，看到它贪睡、毛色变浅，还以为是因为季节变化……

她真是个糟糕的主人！

朱妙玲沉默片刻，才开口问，“老师，如果我们不做任何干预，是不是有一天，小狼就不见了？”

陆霜作为一个异能者，知道失去异能的滋味有多痛苦，却不得不道出实情，“按照这个趋势，小狼最多挨到半年。”当日在异能分析科，她看到朱妙玲的异样，只觉得兴奋——作为一个学术研究者，每发现一个新型的异常样本都会高兴无比；如今和被观察者相处出感情，却又为被观察者的不幸而感到难过。

难怪昔日她的老师告诫她，不要和自己的实验对象有太近的距离。

朱妙玲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小狼顺毛，“小狼不见，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会从向导身份又变回了普通人？”意味着，她和傅沙再无可能？

陆霜脖子僵硬地点点头。

“有治疗的办法吗？”

陆霜摇摇头，语气痛苦地说，“没有‘蛋’，一切都是徒然。”

朱妙玲停止顺毛，她环视四周，其实对于向导这个身份，她不是很在乎，毕竟她原本就是普通人，只是想到傅沙，她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似的，一阵阵刺疼。她如此安慰自己，也好，不必再纠结那么多烦恼，命运已经帮她做出了选择。

说是这么说，但朱妙玲还是很不甘心，好不容易，她终于鼓起勇气要在这个世界找个好哨兵结婚生子，谁知——

“老师，向导的异能类型那么多样化，难道就没有人能帮我重新造出一个‘蛋’吗？”朱妙玲不死心地问，“像巍学长，他的精神兽是抹香鲸，那么大一只；还有老师您，精神兽是梅花鹿，森林之神的化身；对了，还有苏青彦，他的本事可大了，向老师说他是向导异体……”朱妙玲的脑子乱成一团，什么话都往外掏，恨不得能启发陆霜立即想出解决的方案来。

陆霜厉声叫道，“苏妙玲，你冷静一下！”

朱妙玲立即闭嘴，她仿佛背着一座大山，背脊瞬间坍塌下来，整个人失去了鲜活，眼泪一滴滴无声掉落下来，砸在小狼身上，碎成无数的小水花，润湿了小狼的皮毛。

小狼感受到背部的濡湿，它睁开眼睛，爬到朱妙玲胸前，翘起大尾巴，柔软的长毛一下一下地扫过朱妙玲的脸颊，“啊楸——”朱妙玲被皮毛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知道神级哨兵吗？”

一株叶子宽大的植物在朱妙玲面前飞快生长拔高，朱妙玲见状，随手扯下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