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桃花露，沐浴时加上一点点可以香很久的！你要不要呀，我可以匀你一半啊。”昨日沐浴时她就往水里加了几滴，现下穿了衣裳都还是满身玉山桃花的香味。

少昊：“……不用。”不是可能比较大，是非常大，非常紧要的一桩事了，“你觉不觉着……我同你很有些区别？”

那是自然的啊，栩栩不假思索道：“你好看，还比我高上那么多，”做了个手势，又补充：“还会腾云！又是个顶厉害的神仙，我就……唉，算了，这具体区别就说了。”

“我觉得你没有明白……”少昊默了默，见她睁大眼不解的瞧了过来，又无奈挥了挥手，“你先去罢。”算了，还是不能太同一只刚化形不久的灵宠计较，日后再慢慢解释。

☆、芬陀利华

“你不是说，我们是去凡间的么，”栩栩看着不远处云海中透出的闪闪金光，这一看便是神仙住的几处宫宇。

“这玉楼春雪万年才开一次花，自是先来赏花，”少昊容她扯着袖袍，信步走向花神殿，又道：“你运气倒是不错。”

这玉楼春雪刚冒出花骨朵，前来赏花的仙神们便已是络绎不绝，今日恰逢天后替神女望舒保媒，不少年轻的神君们寅时便赶赴至了月宫，还携了不少亲朋好友，于是难得玉楼春雪花期，这花神□□院却如此安静，司职的花仙都有不少偷懒去休憩了，平日里进出跪拜一片的场景倒是免了。

运气不错的栩栩随着少昊一道进了这园子，与这迎面漂浮而来的花香迎了个满怀，身心舒畅，又走了几步看见这盛大的一场群花宴，楞了一瞬，一双眼不够用的四处瞧着。

同四海神殿一派红火的园子不同，这儿是姹紫嫣红的，各种花木都极尽绚丽的绽放着原本的色泽，且其中多为花神从三界寻来的奇花，精心培植，又布置得十分错落有致，便是天帝精心养了万年的花园，也抵不上这儿的三分芳华。

“这，”栩栩小心的走在观赏的小道上弯着腰细细看着每一种花，“这些，就是你说的那个花？”虽说多数都是些不认得的花，但还是有小些，是在淇水时朱珠不时摘回来摆过瓶的，不过比淇水的要开得更灿烂一些，花朵也要大上好些。

少昊分花拂柳闲闲行在前头几步远，遥遥指了指前头云雾渺渺的莲华池。

栩栩以为他说的是前头那池中种的便是那花，便兴冲冲的几步走在他前头，几步踏上无尘的石阶，走到那池畔拨开那渺渺的云雾，朝云雾中探了探头，见漂浮的雨雾中亭亭生着满池雪白的……莲花。

栩栩又细细瞧了好几眼，除却随风微微而动的满池白莲，再无其他花，她回头去看少昊，指了指这池：“这不是莲花吗？”难不成天上的莲花都不叫莲花的？

少昊悠悠然从渺渺云雾中而来，无视她指控的眼神，慢条斯理道：“我何时说过这不是莲花呢？”

栩栩低头瞧着裙摆，默默撇了撇嘴，那你指这做什么嘛。

“这可并非普通的莲花，”少昊挥了挥手，池中萦绕的白雾立时往后退后泰半来，露出半池微微摇动的芬陀利华来。

“那是长了许久的莲花？”栩栩抬起来脸，见满池云雾已退散泰半，才看清这朵朵的莲花来，是比她见过的莲花要大上许多，花瓣要多上一些，又凑近了些，小心翼翼的抬手摸了摸，触手极其冰凉，栩栩讶道：“又不太一样，像雪一样凉，”想了想顺着续道：“有一年淇水下过一场极大的雪，河面上都能走了，”又十分遗憾：“就是往后再没下过雪了。”

“是有些不一样，”池畔往生的风有些大，吹得衣袍有些飘然，少昊理了理有些乱飞的发：“这白色的，叫芬陀利华，还有青色的，生在瑶池，叫优钵罗花，你应当也见过。”

瑶池青色的莲花？栩栩又看了看这半池的白色莲花，奇道：“一样没有莲叶。”看了几眼又问：“为什么要叫，芬华？”

“芬陀利华，”少昊遥遥指了指半池莲花后头愈发浓郁的云雾来，“这是往生的花，”目光遥遥不知落在何处：“姑且算是吧，仙神是进不得六道轮回的，神魂俱散了便是陨灭，便是作古于这三界，不过神界有一盏引魂的灯，若是还有最后一丝游魂便会被这灯中的回忆引去，花神辟了处往生之境，同西天的佛陀讨要了千粒芬陀利华的种子，将这些游魂引进这种子中。”

“那陨灭了的神仙便变成了，陀……芬陀利华了？”栩栩扫过这半池的芬陀利华，“那还会，变回来么？”

少昊将她髻边被吹得有些歪斜的婆娑玉昙扶了扶，低声道：“就算是仙神的神魂也是有七魂六魄所在的，这最后一丝游魂，哪怕再将养上万年，也难有反转之机。”

栩栩从这半池的芬陀利华中转到少昊的身上，没由来的有些担忧道：“那你有一天也会变成这花么？我也会么？还有朱珠。”又想了想，“那我们可以种在一起。”

少昊有些哭笑不得：“除非是九万年前……”顿了顿又道：“前头的净台上便是玉楼春雪。”

栩栩已然忘了这花了，听他这么说，立时往后瞧了瞧，见后头一条白石小道隐在流云中，“玉楼春雪？”被吸引了注意力，栩栩踢踏着流云顺着小道一路走去。

小道左边是莲华池，右边有不少高高低低的小台，上种有不少各色的花卉，在渺渺的云雾中若隐若现，栩栩初时还未注意，走至小道尽头了，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