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避。我想看到你以自己的意志去选择未来的道路。哪怕你不是走向我。”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不走向他。

呐，从一开始，就没有其他路可走啊。

“玉无瑕，你不是玉珠玑的所有物。”

“诶？你不要我了么？”

男人敛眸笑了。

太过本能的反应。

太过惹人怜爱的反应。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要那些前提。玉无瑕是自由身，玉无瑕不属于任何人。在这个时候，你所做的任何选择，都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你。”

“自由……身？自由？”

“对，你是自由的。没有意识的商品会被买卖，还会不断易主。但是你有了心、有了灵魂，你的主人只有你自己。纵然我爱着你，纵然我想要独占你，我还是希望你为自己而活，不要为了我而活。你说自己是我的物品，一切都遵照我的意思。那么，如果我让你更换了主人，你又当如何？”

对啊。

作为物品，就该有物品的态度。

完全依照主人的意思，就算有自己的意见，也不能有意见。

但是，物品更换主人之后，是不是就没有原主人什么事了？

因为是主人，所以效忠于他。

一旦更换了主人，效忠的对象也会随之改变，是这样么？

“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主人，我都是为了你而活的。”

玉无瑕抬起头，表情严肃。

“这是我自己的意志。不是因为我是物品，不是因为你是主人。而是我想为你而活。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这是我自私的意志。神君大人，你说的对，我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无私无悔的为你付出，多么大义凛然的说法，实则不过是自欺欺人。是我想要待在你身边，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要让你的生命中充斥着我的影子，是我想要对你好、想要你记得我对你的好。这都不是所谓的无私，这就是自私。”

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问过，那个男人是不是想要接受这样的好。

单方面的付出，不管他要不要，全部一股脑塞给他。

这就是自私。

“我不是无意识的物品。如果我真想自己所说的那般忠诚于你，那么，假设你将我送给别人，我也应该乖乖的听话，将自己的忠诚奉献给新的主人。然而事实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如果我有了新的主人……我可能会想方设法让他消失，或是再将我送还给你。”

“如果我不接受呢？”

“……答案就在你面前，不是么？”

否定自身。

抹杀自我。

不属于玉珠玑的玉无瑕，根本没有存在于世的价值和必要。

“你为什么不想着将我的心重新夺回来？”

“重新？不，我没有这样的资格。你的判断，你的意志，你的抉择，全部都是绝对正确的，我只要听命就好。不听从命令的部下，本来就没有资格待在主人身边，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对，全部都正确。

如果他们只是主从的关系，小白菜的所有想法都是正确的。

但是，这些根本不能套用在男女关系上啊。

“纵然如此，你也没有必要连自身的存在都否定。”

“没有地方可以去。除了你身边，我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哪里都不会有。”

“这种想法才奇怪。你哪里都可以去，只不过是身边少了一个人。只是少了那么一个人。”

“不对。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主人，我给予你生命，同时赋予你知识？”

“不对。是我想要留在你身边，不管你有没有为我做过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乖孩子。”

这就是最初的答案。

不过是如此而已。

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需要再拿来粉饰那颗脆弱的心脏了。

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主从意识，她的忠诚本来就是不正常的。

不是机械的服从命令，而是以自身的意志决定要为这个男人而活。

这是一个女人的心，贪婪又胆小的心。

所以才会扭曲。

扭曲到自己都无法修复的地步。

“你太过分了。”

女孩捂住了自己的脸。

水滴顺着指缝滑落。

清澈透明的液体，悄无声息的坠落。

男人伸出手，水滴落入他掌心。

他轻叹一声。

“我就是这样一个过分的男人。一直都是。”

“难道你以前都是……都是骗我……不，是欺骗世人。”

“世人没有让我去欺骗的价值。玉无瑕，你很单纯，我不想吓到你，也不想破坏你的单纯。但是，我也不想欺骗你。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尽可能的和你保持一定距离。”

“距离？”

这是会令她错认为是主仆关系而不是男女关系的距离。

男人拉开少女的手，屈指抬起她的下颚。

“我是个过分的男人，以后会越来越过分。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了距离，我就再也维持不住你想看到的表象。”

“什么……意思？”

嗯……大约就是，从衣冠qín_shòu进化成真正的qín_shòu？

嘛，开个玩笑。

啊……或许并不是玩笑。

“你想要我的心意，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我看着你一步一步将自己逼到绝路，同时也将我逼到绝路。在我还没有跨越那条界限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