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阖。
他的若即若离,让他有了些危机感。
“下去。”他屏退了归一,对着身前的冰冷空气,道,“来。”
唐欣跟着他来到了宫殿后的一个方圆几米的深坑前。
“杖责之刑,太轻了,你怕是不长记性。”齐天佑俊美的面容笼罩了一层阴沉,话语带着不容置疑,“你的轻功,不容人小觑,看上去恭顺老实,背地里又是另一套,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
唐欣后背沁出了冷汗,不知道他说这话何意。
今天的齐天佑,状态似乎有点奇怪?
“但,你若是敢逃离我的视线一步——后果就不是你可以承受的了。”
齐天佑说完这话,冷冷拂袖离去,留唐欣一人在圆坑前出神。
唐欣暗暗想,齐天佑这大概是是在警告她。
不过,她还真不理解他这人,为什么可以放任一个有内奸嫌疑的人留在身边而不惩罚?甚至连传统的严刑逼供都没有,他还真是仗着自己的实力,把世间当成了游戏的棋盘?这么狂妄?
还有一点她更不理解了,他在意的似乎不是她暗地里做的小动作,而是她的离开。方才的警告,还历历在目。
唐欣带着疑惑,向前走了几步,往圆坑中一望,这才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问话。
只见人工修成的坑中,放着无数毒蛇毒虫,密密麻麻,只一眼,她就缩回了脖子。
这不是传说中的虿盆么?
据说,这是商纣王和妲己发明的酷刑。在地上挖一个方圆数百步,深高五丈的大坑,然后将蛇蝎蜂虿之类丢进穴中,将罪人投入坑穴,被百虫嘬咬!齐天佑的言外之意不会是指,以后要是她再敢跑,他要把她丢到这个坑里去吧?
她立刻跑去了井边,舀水将脸上的妆洗了,换了一身黑色劲装,恢复成二十一的模样,找到了阁楼上凭栏而立的齐天佑。
“无事不登三宝殿。”齐天佑周身萦绕着冰冷的寒气,让人不自觉的生出畏惧。
“属下思来想去许久,已经明白了世子的意思,今后属下再也不敢自作主张。”唐欣句句诚恳真挚,像是发自肺腑之言,“但,太子是真的想要对付您,若不赶紧采取行动,恐怕……”
齐天佑早就知道齐泽的不安好心。
只是,听她面带担忧的提起此事,他原本烦闷的心情,竟然一扫而空,甚至微微好了起来。
“皇上早就对父王不满,只可惜年纪大了,管不得事。太子有动作,也只在早晚。”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他,不自觉的说了这么多,“此事,你无需掺和。”
在皇权争斗中,死的人太多,往往一个不注意,就步入陷阱泥沼,无法脱身。
“世子可在怀疑属下?”唐欣猛地抬头,单刀直入的问道。
这一问,似乎难倒了齐天佑,许久都听不到半声回复。
他的眸色一瞬间变幻,安静的盯着她的面容,终于说道:“你背后的人的死活,我很感兴趣。”
唐欣:……
这根本连怀疑都省了,他已经肯定了她在对他阳奉阴违!
“既然世子不信我,那我便证明给您、给所有人看!”她装作愤然的转身,拳头握紧,“我一句话也没有假,齐泽真的已经有所动作了,若是再晚一步,势必酿成大祸!”
“二十一!”
齐天佑的语气重了一分,却没唤回她。
唐欣毅然决然的使出轻功,眨眼间便一跃而下,轻盈的身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伸手一捞,指间只留一抹她墨发间残存的暗香。
……
唐欣终于等到了黑夜。
她故意找来一块加厚了些的铁板,贴着心口绑着,靠着轻功去了太子东宫。
一棵生长多年的古树,枝桠伸出了墙外,唐欣就蹲在这棵树的树杈上,轻轻捻起了一只虫子。
姜柯的蛊虫?看来,她就在附近。
唐欣直接捻死了这只虫子,果然,没过多久,一抹妖红的影子带着猎猎寒风,一步步循着气息走了过来。
姜柯面色不愉:“树上的小贼,还准备蹲到什么时候?”
“阿柯,你为什么在太子手下做事?”唐欣借着茂密树叶的遮挡,没有显露真身,只用宁安的声音和她对话。
“你……是宁安公子?”姜柯脸上闪过欣喜,连忙摇摇铃,让蛊虫往边上退散,“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随我进屋吧。”
唐欣想了想,一跃而下,扯开掩面的黑纱,见姜柯的疑惑,压低声音说道:“我易了容,扮作他人的模样,今晚意欲行刺太子。你帮我这个忙么?”
姜柯闻言,美眸睁大:“你真的要这么做?为何如此冒险?”
这不像是宁安的风格。
唐欣自然不可能跟她说,她想试探一下齐泽的剩余生命条数。
“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事成之后,若是我还活着,便向你解释。”
一炷香之后。
姜柯用花瓣沐浴,染上了齐泽喜欢的香气,化了浓妆,打扮得妖娆蛊惑,脚上绑着一只小铃铛,走一步,就能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就这么赤着足,走进了太子殿。
唐欣揭开殿顶的琉璃瓦,暗中观察。
齐泽原本还在连夜写着什么,见有人不请自来,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怒意,但,等到那抹摇曳生姿的身影走进,他连言语都忘了。
现代美女的性感,多半是用露的,而姜柯这种纯正的古代美女,懂得含而不露,将若隐若现的美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