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能替我哭一场。
最后,九良还是说了出来。只不过避开了起先的原因过程,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儿,闭眼压下酸涩。
告诉她,堂主和陶阳遇到了伏杀。
生死未卜。
派出去的暗士一路都遇上了埋伏,全死了。回来送消息的那一个说了伏杀的事儿之后,也永远地闭上了眼,长眠黄土之下了。
这本不该说的,这本与她无关的。
但她原本也不该问的,她与孟家也无关的。
但这姑娘,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护着那人身边儿所有的人,把所有人都当成角儿一样捧着护着。
哪怕被人诟病,被人指责,也没有半点儿后悔。
从大贞观出来之后,九良想过,她会后悔会慌乱会害怕会畏惧流言蜚语,起码会懂得收敛自个儿。
结果,她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收拾了那位诸葛小姐,如何如何地告诉人家德云书院的少爷们有多好。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喜欢一个人而已。
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这份儿心,周九良就觉得她应该知道,她的心上人出了什么事儿。
余荌的脚步虚得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出孟府的。回了家,整个人也是出神儿的,一个人闷在闺房里,话也不说饭也不吃。
九良的话就像一道惊雷,炸得她的心四分五裂。
原来堂主不是忙。
原来堂主不是不见她。
原来堂主,不在盛京。
原来…他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这个词太重了,重得她都没力气仔细去心领神会。一遍遍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会活着的。
孟鹤堂啊。你还没娶我,怎么能死呢!
不能死!
是啊,他以后还得八抬大轿来娶她呢,怎么能死呢?
只要想明白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周九良出不去,她可以啊!她可以出盛京,她可以去天津,她可以去找他,她可以代替周九良陪在他身边儿。
就算他不在了,她也得去见他最后一面儿,把他带回来见他的挚友师长。
这是她的心,她的角儿,她青涩年华里留不住的人。
纵使相逢不相知,也要霜雪葬情痴。
不枉费。 。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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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和天津离得近,许多往来亲缘都是这两城的百姓。
余荌的小姨就嫁去了天津。
无事不登门,又不是年节,正逢京中局势微妙的时候,她以探望小姨为由而想出京自然没能得到父母的允许。
既然决定好了,自然就要去。
多思多虑都是枷锁,犹豫踌躇都是遗憾。
收拾行囊,天色将亮时守门小厮替换的时辰,她便领着贴身丫头和小厮从后门偷偷离了家。
出门在外,她又不傻,若是没能活着见到堂主岂不是亏得慌?
丫头和小厮都是打小养在身边儿的。。可靠可信。总能帮得上忙,起码,在她无法承受的结果下,能够照顾她。
城门一直到天大亮才开,重兵把守着,层层查问才能出去。
别的都好说,就是那守城的将士里有一人是她兄长的好友,一向是熟悉的。见了她这副躲藏的模样儿,不说查问,转头就让人去余家报信儿了。
出城队伍排得快,小贩们送了货都赶着要回家呢。眼见着就要排到她们主仆三人了,余荌低着头不敢言语。
余光似乎扫到了那将士正往她这走来;歪着脑袋似乎想看得清楚些,总感觉这主仆三人看着眼熟。
“你们…”将士慢步走近,正要让他们抬起头来。
“小姐让你拿的绸缎拿了吗!”
一旁清脆的女声儿响起,快走两步赶在将士之前走到了余荌面前儿,挡住了两人视线相对的万一。
余荌正是屏住了呼吸,慌乱得很。
“拿了绸缎怎么也不利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