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宝姐当时气得就差蹦起来上厨房拿菜刀了:“凭什么我还得给她钱啊?讲理不讲理啊!有个爹了不起,这是仗势欺人啊!驸马爷还许有外宅呢!”
吴祈拧约略抓住了重点,她手忙脚乱地把宝姐按住,擦了把汗:“听明白了您再砍!是人家离婚,你给多少钱……”
这下儿轮到宝姐傻眼:“不是……不是……你等我想想……戏里都不是这么演的啊……不都是原配给外宅钱么……”
吴祈宁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要是好好审题,你也能考上大学。”
宝姐是顾不上吴祈宁地奚落了,她琢磨了一会儿,一把薅住了吴祈宁的胳膊:“怎么了?小宁,你们怎么了?这么缺钱?”
吴祈宁点了点头:“缺钱缺到山穷水尽了,不止我,还有刘熙的娘家爹,哎,说了这么多你不知道啊……”她狐疑:“盛年没跟你说?哎,不是你放出话来要跟刘熙谈离婚价钱的吗?合着你不知道啊?”
宝姐咽了口唾沫,眯了眯眼:“知道,啊!知道。这么大事儿,我这不是不好意思,跟你装个傻么?刘熙他们家的事儿,盛年能不告诉我吗?那我是他的谁啊……”
吴祈宁微微皱皱眉:“装得够像的,没当演员您真屈才了。你说你也是,跟我装什么蒜啊?咱俩谁跟谁?那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出钱了?”
宝姐慢慢地端起来一杯酒喝了几口,稳了稳神:“要多少?”
吴祈宁眼珠转转,说实话,两边儿都是她熟人,她是真不好意思开口要价儿,但是开天杀价,落地还钱也是做买卖的规矩,吴祈宁说:“怎么也得五百万吧。”
宝姐眼珠子都瞪起来了:“什么???哪儿就五百万?我才睡了几次?这不是讹人吗?”
吴祈宁听了,倒是有三分有底,有道是褒贬是买主儿,既然有个还价儿的余地,刘熙那三百万的目标就未必不能完成。
提起来盛年,吴祈宁现在是恨地咬牙切齿,张嘴就是牙碜地:“怎么不值五百万?怎么不值五百万?就我们盛总这长相儿,这身条儿,别说别的,就这牙口儿,你买回去当大牲口也合适啊。”
宝姐怒极反笑:“谁家大牲口卖出来……我算算哈……王八蛋盛年一百五十斤,五百万除一百五,嗯,谁家大牲口买三万三一斤啊?别说是肉,就是拆下来卖腰子也没这么贵啊。”
吴祈宁小腰一叉:“那你把他心肝下水连着角膜也卖了不就算过账了吗?”
宝姐一时语塞,指着吴祈宁哭笑不得。
说到这儿,就纯属耍贫嘴了。
吴祈宁瞪着宝姐,宝姐看着吴祈宁,俩人都乐了。
此刻,万里之外的盛年突然怪不得劲儿地按了按腰,唐叔问:“怎么了小盛?不舒服?”
盛年莫名所以地摇摇头:“没事儿。”
定了定,宝姐玩着儿手里的筷子,细长地眉毛微微颤了颤:“小宁,这事儿挺大,钱也挺多,你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凑凑,再给你回复。”
吴祈宁通情达理,微微点头:“应该的。”
说到这儿,宝姐表情古怪地“嚯”了一声,颇有几分怪腔怪调:“我们小宁如今是出息了,你老总离婚的事儿,你都给出头料理了。”
吴祈宁脸上红了红,真心实意地说:“宝姐,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要是不高兴,就当我今天说的都是放屁呗。”
宝姐“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明白你。”
话说到这儿,桌上就是龙肝凤髓,俩人也吃不下去了。
吴祈宁结了账,两个人缓缓地走出了金碧辉煌的宝鼎轩。
街上灯火灿烂,暴土扬长,正是十丈红尘,俗世纷纷,爱恨纠缠地不得清净。
吴祈宁微微地念着宝鼎轩这个名字,心说:难道这就是宝姐要问鼎中原的祥瑞吉兆?
回想刘熙,她摇了摇头,这就目睹朝代更迭了?刚上班那年想都不敢想啊,这可真是……真是活久见……谁也别把话说死了,什么案子都有翻过来的那一天……
宝姐一路无话,沉默地可疑。
因为喝酒,她们都找了代驾的来。俩人等司机的功夫儿,宝姐从后备箱拿出来大包小包:“这是阿梅,阿当给你捎来的你最喜欢的炒莲子。阿当让我告诉你,他现在能写会算,基本上脱盲了,说念完了这一年,工钱涨上去,他会接着读业余初中的。你就不用给他学费了。嗯,这是姐姨老太太给你带的越南补血贡药,她让我嘱咐你,女孩儿的红事儿是大事儿,该看还是要看。”
吴祈宁“哦”了一声挨个收起来,让昔日的老同事惦记着,心里总是有几分热乎乎的。
那天,宝姐在路灯底下对着吴祈宁看了半天,忽然叹口气:“你这人傻人缘儿还不错。哎,你说你,要是不回来,可有多好?”
吴祈宁幽幽地也叹口气:“我有时候也后悔我回来干嘛,真的,不骗你。”
吴祈宁少有不自己开车的经验,有了代驾,乐得放松一下儿。
这一路坐在沃尔沃的后排,把头歪在玻璃上,痴痴地看着滨海市灯红酒绿的街道以及被闪烁霓虹和路灯光彩染得色彩斑斓的绿化丛林,仿佛童话故事里的魔幻世界,迷离而虚幻地迅速地从她眼前一掠而过,又远又近,半真半假,当真是梦幻泡影,如露如电。
这个城市和刚刚开发的淳朴越南无疑天差地远,而吴祈宁也颇有几分惊怖地发现:这个城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