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谷米菲攥着罗布川的手臂慢慢松开,她泪流满面的笑了笑:“我们绝交吧。”
“好啊,下车吧。”他补充:“我仁至义尽。”
谷米菲死心,拉着行李箱朝着与罗布川相反的方向边哭边走。待他的车子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的绝尘而去,她才痛不欲生到蹲在地上,撕心裂肺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罗布川对待谷米菲的做法正确么?
☆、第13章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重,李江欢就莫名欢快的吸了吸鼻子。
“还真是怪鼻子李江欢,啊?总喜欢闻一些一般人接受不了的味道。”路斐然的额头被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缠绕,目视前方眼神无聚焦说话的样子有些逗。
在餐厅那会儿他太投入看好戏,所以就连警惕性都变成负值,导致罗布川轻轻一撩拨,人脑袋就磕碰桌角上了。
李江欢纳闷:“你不疼么?”拍了拍他伤口。
“哎呦我的天,你想搞谋杀啊?”疼得他大叫一声。
“以后你还喜欢故意假扮人家男朋友,到处留情么?”李江欢指指他头上的伤口:“这就是下场呢。”
他撇撇嘴:“我这是逢上流年不利,谁让你们家那位太暴力呢…”
李江欢垂垂眼睑,不搭茬:“我送你回家吧。”
不过,路斐然好像有些高估了她的驾车技术。一路上他这个坐在副驾驶上的病号又差点吓出来个心脏病。
所平安着陆时他问:“李江欢,你驾照什么时候考的?”
“嗯…,大学吧。”她也不好意思:“之后好像就没摸过车了…”
病号呵呵笑笑,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看了一部细思极恐的悬疑片子,全身都是发麻的。
李江欢看在眼里,觉得是他需要休息了,便一路搀扶着进了电梯,到门口时路斐然按了一下门铃,她惊奇:“你和人合住么?”
“我哥。”路斐然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恐惧里走出来,满含敬畏道:“说起来你家那位和路晋北还算是同行呢,都是‘泰安’里面的人。不过路晋北早在几个月前就辞职了,你知道现在是谁接了他的位子…”
门开了。
路斐然便停下,转而看着里面的人:“钥匙忘带了。”
“我不保证你每次不带钥匙的时候,我都会在家。”路晋北转过去身,朝里面边走边道:“所以,钥匙最好带着。”
李江欢随着进去,看到那个所哥’的人,着一身藏青色的运动衣,在入冬时节,后背依然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阳台上的门开着,那里放置了一台跑步机,显然,…是他们打扰了他的健身。只不过,江欢纳闷的是他定然是瞧见了路斐然头上有伤口的,但不知为何作为哥哥的他却连一句最起码的宽慰都没有。
而且,就连路斐然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知道了。出了点事故,同事送我回来的。”
说完他看了看江欢,她明白其意,便对着路晋北道:“路先生您好,我是‘灯涧’的编辑。今天因为我的私事给路斐然添了一些麻烦,他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医生吩咐了要静养几天…”
路晋北这才抬起头,目光朝她注视过来。
江欢顿了顿:“人我已经安全送到,那就先不打扰了。”看看路斐然,又看看路晋北,笑着往外挪步:“回见!”
“哎…”路斐然制止:“这里不好打车,让路晋北送你…”
三人都怔住。
李江欢先反应过来:“不用了,送来送去的多麻烦。来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有地铁…”
“嗯,那也是两公里之外的。”沉默的路晋北突然说话:“走过去,天也该黑了。”
“呃?”江欢有些不明所以。
“你这几天不用出门了。”这是路晋北对路斐然说的,有些命令的口吻,转而他便披上了外套,对着江欢道:“我送你。”
她生性不爱欠人情,还是有些难为情:“这样太麻烦你了…”
“废话多说不益。”他率先开门,冷气进来:“走吧。你送路斐然回来,他也不该欠你人情。”
如此,江欢释然:“好吧,那谢谢你了,路先生。路斐然,你好好养伤,我们社里见!”
“知道啦,路上小心。”
与路斐然相识六年来,李江欢倒从未听他说过他还有个哥哥的,且这时候细细想来,他也是从未对她说起过他的家庭的。
她便看着车窗外那些一闪而过的建筑,心下笑了笑。生活的奇妙,果真就在于它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晶石,外表都是光鲜亮丽的,但你永远不知道未来的哪一秒,它就会轰然破碎。
各有各的难言之隐罢了。就像她还和罗布川在一起的时候所有认识他们的同窗说过的百年好合,临了惨淡分手,同样也是他们像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一样,对她做出的自以为义正言辞的谩骂。
他们瞧见了好看的水晶球,不接受它的破损,然后忽略了世界上所有好看的东西都是容易稍纵即逝的。
所以才要好好活在当下,不是么。李江欢深深吐口气,再回过神来看窗外的风景,车窗已经满满都是雾气了。
她拿纸巾擦了擦,前面的人突然打破静寂:“07年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李江欢感到错愕:“那年---我大二,还在上学。”
前面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时候来过北岛么?”
李江欢的思绪变得异常兴奋。她又怎能不兴奋呢,时至今日,每当回想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