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沈律执意要去店里买补品和果篮,艾可拦都拦不住,只能由他去了。
到达病房时是晚上七点。
艾可小心推开条门缝,冒出一个脑袋,“爸,我妈醒了吗?”
艾华军正背着坐在病床前,手里拿了份a市晚报,听到她说话,回过头,“放学了?中午醒了,吃了点东西,现在又睡了。”
艾可点点头,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她打开门,做个嘘的手势,身后两人明白,放缓了脚步,轻轻走进来。
“爸,这是我同学,来看望妈妈。”艾可介绍着。
艾华军看到乔佳佳和沈律,立刻拿起桌上水果和蛋糕,招待两人,“佳佳,还有…这位同学,哟小伙子长得真帅气,快来吃点水果,一放学就赶过来肯定饿了。”
沈律把补品和果篮递上,“叔叔好,我叫沈律,是艾可的同班同学,今天来看望阿姨,祝愿阿姨早日康复。”
艾华军感觉这孩子有教养,“送这些干嘛呀,这孩子…说你懂事好还是说你见外呢。以后可别这么破费了,你阿姨这儿补品都快堆成山了。”
沈律礼貌的说应该的,互相客气了一番,他在艾可爸心中quot;会来事quot;的形象更根深蒂固了。
几个人虽然都刻意压低过声音,但一来一回的寒暄还是惊动了艾可妈妈——姜丽。
姜丽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几个人,茫然了一阵,“这是…”
“睡美人总算醒了,这都是我同学啊。”艾可说。“这是佳佳,这我同学沈律,学习可好了。”
她知道姜丽就喜欢学习好的好学生,这种介绍方式准没错。
姜丽欣慰满意的看看沈律,“那就好,有空多…多教教艾可,她最近退步…咳咳。”她咳嗽几声,又牵扯到缝线的伤口,疼的皱眉。
“阿姨您多休息,伤口刚愈合别累着,我会在学习上多帮助艾可,其实她最近调整了不少,会慢慢进步的。”沈律靠近病床,帮她把床边垂下的被角掖好。
姜丽感觉,沈律像个成熟的大人,虽然是少年的模样,但为人处事和说话方式,看得出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的沉稳,和艾可乔佳佳这些孩子气的高中生不一样。
“对了,佳佳,我一直想问你,那天晚上,那条路是完好的,怎么眨眼就……”姜丽想起了重要的事,她一直疑惑那件无法解释的意外,现在乔佳佳在场,她想证明自己并不是粗心大意的差错。
乔佳佳变的支支吾吾,“……阿姨你可能是疲劳驾驶,…出现幻觉了,那条路,一直是有塌陷的状态。当时我没有认真注意路况…也可能是天黑…挡住了视线……其实我该尽早发现,提醒你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艾华军看乔佳佳又开始复读机似的重复,无奈打断,“佳佳你别自责了,媳妇你也再纠结了,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前你开车撞树上的时候,不也不承认是自己技术差吗?”
“……那不一样,以前我开车是马路杀手,但现在,我能去当车技选手,漂移急转弯不在话下。”姜丽不服艾华军揭她老底。
“别提了,就上个月你还违规停车被贴罚单。你技术是提高了,但一些警示牌和交通规则总习惯性忽视。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们要认清眼前的苟且……”艾华军又搬出了鲁迅老先生。
“鲁迅他这话能往我身上套用吗?那根本不是一回事。你信不信,那天我绝对没有眼花!”姜丽激动的坐起来,只要和艾华军杠上,她就格外热情高涨。
“你可别太激动扯了伤口…”艾华军连忙提醒,却看见姜丽扑通一声倒下,“我说晚了…我错了媳妇……”
姜丽脸色苍白,“疼…”
“我赶紧叫医生…”他正要离开,却被姜丽伸手拉住。
姜丽,“不用了,骗你的……抱抱,认个错,我就不跟你计较。”
艾华军笑了笑,走过去抱住,“好好,都这么大了还爱撒娇。”
三个孩子在屋内当场石化,这猝不及防的狗粮。
艾可转头看惊呆的乔佳佳和沈律,习以为常的推着两人出了病房,“走吧走吧,不看他们秀了,少儿不宜。”
乔佳佳很少见秀恩爱的父母,她从小长在单亲家庭,见到的更多是乔红和一个又一个陌生男人的爱恨纠葛,隔几个月就要上演的分手戏码,威胁恐吓,恶语相向。要不是遇见艾可这样的模范家庭,她都不相信世界上有真爱。
沈律想,在和睦恩爱的蜜罐家庭长大的艾可,童年和少年的生活,一定很幸福了。
三人走出病房,在走廊一侧,艾可提议,“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沈律没有动,他盯着乔佳佳,严肃,“当时你也在车上?阿姨说的是真的?”
乔佳佳被他单枪直入的语气问的不爽,冷冷回应,“我在车上,怎么了?”
“我觉得,事情蹊跷,想多了解一些细节,作为当事人的你。”沈律说。
“事实就是一起普通车祸。”乔佳佳直截了当。
“不太对,正常人会故意往坑里开车?你在车上却也没及时阻拦。难道,你和阿姨同时睡着了?或者,同时出现幻觉?”沈律步步紧逼。
“……你是看我没受伤所以针对我吧。”乔佳佳很生气。
艾可怕局面演变得更难收拾,只好打断,“都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沈律…你也别猜测了,我妈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