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誓堂内,谢之竹依旧挺拔地跪着,蝶衣沉默地望着他,眼圈发红却未有湿意。
“谢公子这般有情有义,想来我这冷酷无情的华阳阁是装不下您了,如此,便也谈不上什么责罚。”宁扶清负手而立,并未低头看他一眼,“蝶衣触犯阁规,今日我杀了她,来日你大可找我寻仇。”
“阁主!”
“阁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激昂者为谢之竹,平静者为蝶衣。
谢之竹转回上半身,怜惜而悲痛地望向她,却见她并不看自己,只是淡淡抬头对宁扶清道:“午时已至,您该下令行刑了。”
“蝶衣!”谢之竹跪行至她身前,揪住她裙摆苦涩道,“你还有个孩子……”
“谢公子,”蝶衣垂眸,看着他手上因长时间驾马而被缰绳勒出的血痕,神色漠然道,“我不值得您如此费心。您现在向阁主认错,还来得及。”
谢之竹未能说出一句话,便听她又道:“您不是想从军,想当将军,亲手斩了那批乱臣贼子么?既有这般远大的抱负,又何苦因我这样的女子止步不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