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软弱的人,说起这些事情来半点害怕都没有,反而是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唉唉,小姑娘你去哪儿啊?”
大娘发现自己的话都还没说完,栗夏就已经叼着一个包子撒开腿往山上跑了。
走到半山腰上,栗夏就闻见了浓浓的血腥味。
“庆阳郡主?”副统领是留下来善后的,“你怎么上来了?”
栗夏环顾四周,只看见一些正在清理的侍卫,没有看见苏靳。
“苏靳呢?”
副统领露出困惑的神情,“郡主您不知道吗?苏大人已经先一步回京了。”
“为什么?”栗夏咬下一大口包子,震惊的问:“他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回去?”
副统领眼中也露出几分焦急,“昨日陛下传来的口谕上说,带一个活口回去,但是……苏大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栗夏听这话就知道要遭。
“所以呢?他自己连夜赶回去了?”
栗夏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脚底下黏黏的,一抬脚,却发现自己是踩到了一个血水坑里。
“啊!”栗夏纠结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昨天死了很多人?”
副统领很负责人的告诉她,“全都死了。”
“啧!”栗夏连续的做着深呼吸,“我这嘴可真是。”
“怎么了郡主?”副统领凝眉问。
“给我你们这里最好的一匹马。”栗夏再抬头的时候,眼底有光,“怎么了?弥补啊!”
……
怀帝的书房里,苏靳正垂手站立。
“这次的事情做的很出色,一个都没有放走。”怀帝手上的朱笔刷刷的在奏章上划过,“不过……阿靳啊,你是看不明白字了吗?”
“臣有罪。”苏靳闭了闭眼睛,“臣甘愿受罚。”
“你不像是会意气用事的人。”怀帝看了一眼这个自己最喜欢也报以厚望的唯一的学生,“说说看,无视我的话,也要把最后一个人弄死在黒藤山的理由。”
苏靳食指微微动了动,他抬起眼睛,眸色柔和。
“是臣的错。”他垂眼,“没有理由。”
哗啦啦的奏章倒了一地。
怀帝烦躁的将自己桌子上的奏章都扫到了地上,再抬眼的时候,眼底已经没有往日那属于长辈的温和。
“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臣有罪。”苏靳还是那句话!
“苏靳!”怀帝厉声喊。
外面守门的太监都不自觉的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这是陛下第一次对苏靳大人发这么大的火。
太监们互相对视了两眼,眼中有各自才能看懂的意思。
也是……哪能有一直受宠的朝臣呢,不过都是怀帝用来互相牵制的旗子而已。
他是长辈或者是恩师的同时,他首先是一个皇帝。
皇帝是绝对不许也不能允许比尔呢的忤逆存在的。
“看来我的话对你不管用啊。”
怀帝眼神沉下来,“还是你觉得你现在站的太高了,高到可以来和我叫板了?”
对面怀帝的质问,苏靳动了动,他抬眼,“学生不敢。”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学生!”怀帝又糟心又气赌,“我再问你一遍,理由是什么!”
理由……当然是因为栗夏哭了。
让她哭的人当然都得死!
但这样的护短会暴露软肋,他面前站着的是大怀的皇帝,虽然也是他的恩师,但是他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软肋。
自己被威胁没什么,牵扯到栗夏,他才会发疯。
所以……绝对!
不能让怀帝知道,他可以为了栗夏去忤逆他。
“臣……。”
“陛下,庆阳郡主求见。”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及时的打断他的话。
怀帝重新坐了下来,“也是,不能听你一个人的,夏夏不是和你一起去了?”
“宣!”
他重重的搁下手上的笔。
“皇帝舅舅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栗夏走到书房里面,看见的就是奏折摔了一地的场景,“哎呀,你心情这么糟糕我都不敢说话了。”
“你还有不敢说的事情?”怀帝被她这么一打岔,火气稍微下来了一点。
“对啊,唉,苏靳,尚书大人,你先出去呗,我这事儿只和我皇帝舅舅讲。”她努了努嘴,做出一脸不甚欢喜的样子,“你又不是我很熟的人,你在这里我可怎么说?”
怀帝被她着逗趣的样子带的舒心了一些,转眼看看苏靳也觉得糟心的很,挥挥手就开始赶人。
“你先出去候着。”
苏靳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皱了八百遍眉头。
蠢丫头!
“好了,说吧,你要说什么事情?”
怀帝睨了她一眼,“是不是又闯祸了?”
“不愧是我的皇帝舅舅,一猜就准。”栗夏呱唧呱唧的鼓掌,“舅舅你可要救救我啊,我捅了大篓子了,您就直接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苏靳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她鼓着脸,就差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我不就是对那个乌哥下手重了一点吗?”她咬着牙根儿哼哼,“你可不知道那人有多坏,把女人关起来给他生儿子,我看见的时候就揍了他,可是谁知道他不耐打,昨天晚上打了之后,今天早上我们醒来他就给挂了。”
“本来他是要带回来给您审的。”栗夏捏了捏掌心,里面已经汗湿一片,“这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的,舅舅你别罚我了吧?”
她脸都要皱成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