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请安完了之后,杨云溪便是提起了胡萼来:“胡贵人的胎也不知如何了”
古青羽微微一怔,有些意外不过却也还是配合的言道:“想来应该是极好的。皇后娘娘亲自派了人在跟前提点着,太医也说没问题。”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胡萼这一胎还是殿下的长子或者长女,长孙妃也别怪我多嘴,平日也该去看看。好歹将来殿下回来的时候也不至于殿下问起您却是一问三摇头。”
杨云溪这话听着像是体贴胡萼,所以自然是叫所有人都是有点儿意外。
尤其是古青羽,似乎更有些不痛快:“好了,这事儿我心中自有分寸。”
杨云溪便是有些讪讪的闭上了嘴。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自然今儿的请安晨会便是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在离开的时候,杨云溪又冲着秦沁讨好的一笑。惊得秦沁整个人都是惊得顿了一下,脚下更是停了脚步,仿佛是有点儿被吓到了。
杨云溪的笑容也就更加灿烂了。
经过这么一下,秦沁整个人回了自己屋里的时候都是有些糊涂和纳闷。直到见着了那送子观音像的时候,更是有点儿说不出的烦躁起来。
“收了吧。”秦沁想起自己那一胎,登时就是莫名的恼怒,只觉得自己的祭拜非但没起作用,反而如今看来就是个笑话。
不过那到底是菩萨,所以秦沁也没敢叫人摔了,只道:“收拾干净了,好好装起来罢。”
宫女忙应了一声,也不敢耽误忙就去收拾自从上次小产后,秦沁的脾气就坏了不少。若是惹了秦沁不痛快,那可就是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这不碰观音像还好,一将观音像取下来。那宫女便是惊叫了一声:“谁在这观音的净瓶里扔了脏东西怎么黑乎乎的一片”
秦沁听见动静,登时不耐烦的起身走过来看:“什么事儿也这样大惊小怪的嚷嚷”
待到秦沁一看那玉净瓶里的情形,登时脸上的颜色就更难看了。与此同时更是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怪不得祭拜也不管用,观音像都被人弄得如此污秽,菩萨如何不怒
秦沁第一个反应就是,必定是有人故意如此做的,目的就是想要对她不利。或许,这是什么巫蛊之术
秦沁的脸色彻底暗沉下来,她狠戾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恶狠狠的言道:“还不给我去查”
秦沁院子里闹这么大的动静,杨云溪自然是很快就得了消息。
得了消息之后,她便是忍不住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瞧,秦沁这不是没功夫顾忌别的了”秦沁一旦不注意她了,胡萼倒是不用太担心。毕竟胡萼刚被放出来,也没什么势力。哪里比得上秦沁
这样一来,杨云溪便是微微放了心。心里却是更加的盼着朱礼赶快回来了毕竟现在还能瞒着,等她肚子大了怎么瞒也是瞒不住的凤舞帝业:江山恋美人。
连古青羽都会被算计得没了孩子,说真的杨云溪心里其实一直都是沉甸甸的。她怕自己也步了古青羽的后尘,尤其是她现在连怀孕都不敢跟旁人说的情况下。
这个时候若是孩子没了,她甚至都不可能再跟别人说自己是怀孕了。小产也只能说是来葵水。
光是想想这些,她心里就是害怕。就像是有一根线紧紧的绷着,越绷越紧,越绷越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松懈下来,或者是断裂。
青釉抿唇浅笑:“主子今儿可是将秦贵人吓得不轻。”
“嗯,她事后肯定还得狐疑。”杨云溪也是笑:“所以接下来还得再做几场戏才好。”而且回头还得去跟古青羽解释一二。
实话自然她是不准备说的。毕竟这一说,她就还得将杨凤溪做了什么说出来。这肯定不行。倒不是她不信任古青羽,而是这事儿她也不好意思说,更不愿意太多人知晓。
所以,怎么跟古青羽解释,其实也是个问题。
杨云溪颇有些头疼。忍不住摸了摸肚子苦笑:别人怀孕怎么那般不容易,她这倒是好,一个晚上就怀孕了。
怀孕也就罢了,偏偏还怀孕得不是时候。事情都是碰到了一起不说,朱礼更是不在宫中。倘若朱礼在宫中,至少此时她怀孕这个事儿就是名正言顺的,也不必藏着掖着。
正和青釉说着话,璟姑姑便是进来了。
青釉于是就转了话题:“夏天快要到了,回头主子选两个颜色做夏衣吧”
杨云溪点点头:“就选烟青色和藕荷。”
璟姑姑插话进来:“主子好歹选个鲜亮些的颜色。上次我瞧着,殿下倒是也喜欢您穿鲜亮的颜色”
杨云溪摇摇头:“素淡点的吧。太鲜艳了招眼。”
璟姑姑听了这话,便是也就不说什么了。
又说了一会儿有的没的,倒是打发出去跟着杨凤溪的小黄门回来了。
杨云溪立刻便是坐直了身子,面上透出了一丝不容易觉察的紧张和在意,“怎么样了”
小黄门先是请了个安,这才低声回话道:“回主子的话,今儿奴婢跟着杨女官,一路出了太孙宫。最后杨女官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等了一阵子。和四皇孙殿下碰面了。”
四皇孙是朱启。
杨云溪不仅脸色难看起来,连带着心都是往下沉了几分。尤其是再听见“隐蔽”的地方后,她更是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私会苟且”这四个字。
这样一来,杨云溪的心情自然是怎么也好不了了。
“然后呢”好歹还是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