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仲漫路,仲修远心情也颇为复杂。
他冲着仲漫路招了招手,把仲漫路叫过去之后,他抬手拍了拍仲漫路的肩膀,“我回来了。”
仲漫路一个没忍住,眼泪流了出来,他到底还是太年轻,心思到底还是简单单纯,“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们都说找不到你,都说你已经死了……”
李牧静静地站在门外,没有进去,给这两兄弟足够的时间与空间享受重逢的喜悦。
这两兄弟中间曲折的故事他全知道,但知道和亲身体验是截然不同的,他如今这世上已赤然一人无亲无故,大概是无法再体验到这种感觉。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李牧复又去找了之前的那知府大人,让他帮忙派人,替他送了信。
忙完这些,李牧再跟着那知府大人从书房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府衙那边已经在叫开饭。
“这几个地方离我们这里都不远,来回几天应该就能把信送到。”知府有些犹豫,“但这个时候,李大人……”
李牧之前让他派出人马去附近请人,请的人有些多,基本上这附近青木、码头、安芙几个乡镇里有钱有势的都在名单内。
请人的名头是宴会,具体的名目没说,只是让他以李牧这救灾粮负责人的身份去请的。
从李牧找到他这里到现在也已经有四、五天的时间了,四、五天里李牧丝毫不提救灾粮的事情,就每日的跟着他那在那些救灾点里晃。
虽然李牧的事情不应当他来管,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而且隐隐之间,他也有些怕李牧是那种j,i,an商,吞空了救灾粮食物资迟迟不给。
如今他见着李牧没把粮草拿出来,反而是要开宴会,顿时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强烈了几分。
“知府大人不急,到时候就知道了。”李牧没有说明具体的情况,卖了个关子。
那知府闻言有些迟疑,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他现在还靠着李牧拿东西出来,为了那些难民,他也得罪不起。
商量完救灾的事情,两人便向堂屋走去准备吃晚饭。
进了屋,李牧却发现屋内只有仲修远一人在等待,仲漫路不见踪影。
“他眼睛哭红了,不想出来。”仲修远之一眼就看出了李牧的疑惑。
说起仲漫路的事情,仲修远眼中带了几分无奈几分长辈的温柔。
血缘的关系是一种十分神奇的东西,即使他与仲漫路从小并不是一起长大,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少之又少,但却并不妨碍他把仲漫路当作弟弟当作孩子看待。
听了仲修远的话,李牧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几分长辈的温柔,这仲漫路平日里看着倒是挺懂事一个人,没想到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先吃吧,晚些时候我给他带些吃的过去就好。”仲修远道,想着下午仲漫路在他面前哭鼻子的模样,仲修远越发的开心。
两年的时间不见,仲漫路已经长成半个大人了,他这年纪再过两年都可以说亲了,若是他努力一点,再过个三年,说不定他就能有侄子侄女抱了。
入了座,几人无声的用起了晚餐。
饭吃完,李牧领着仲修远,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一边散步,一边向着他们住的小院走去。
走出没多久,李牧便发现旁边的人有些不对劲。
仲修远捂着嘴巴,偶尔发出一点声响,那模样怪极了。
“怎么了?”李牧歪着头望着旁边突然动一下,等一会儿又突然动一下的人,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不解。
夜幕之下,仲修远捂着自己的嘴巴,似乎想要对李牧说什么,他才准备说话,人就又抽动了一下。
看着他这模样,李牧倒是回过神来,这人这是在——打嗝?
李牧正准备求证,就看见旁边的人又动了一下,捂着的嘴下还发出“咯”的一声。
他那想要捂着嘴巴不打嗝,却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模样,看到李牧瞬间有些想发笑。
“怎么会这样?”李牧伸出手去,把仲修远的手从他嘴巴上扯开,并暗自搜罗着自己脑海中知道的防止打嗝的小妙招。
结果他才把仲修远的手从嘴巴上扯开,就听见仲修远打了一个嗝,这一次不是之前那种,而是打了个饱嗝。
听着那声音,仲修远立刻红了耳朵,他连忙抬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李牧却是被他这一下弄得真的发笑,这人……
“不许笑。”仲修远捂着嘴巴闷哼着说道。
李牧依言面无表情,只是那一双眼中却满是笑意。
仲修远又打了个嗝,颇有些气恼。
“吃那么多干吗?喜欢?”李牧不解。
这知府家的饭菜十分的普通,说不上多好吃,不过是普通的家常菜。
他倒是不知道仲修远居然喜欢这些味道,竟能把自己吃到打嗝。
仲修远捂着嘴巴,侧过头去嘀咕了一句什么,李牧没听清楚,“什么?”
仲修远没再说,只是加快了脚步向着小院走去。
进了院子后,见李牧还没跟上,他才有些怨念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他身上穿着挺厚的两件衣服,但因为他确实太瘦的原因,摸着现在都还有些膈手。
自从那天被李牧那样说了之后,他都一直有意的多吃些,就想着能让自己身上的r_ou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