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诀抬眸落在骆妍晞身上时候,从嘴里溢出的是冷然的话语,“为什么回来?”
话语里是满满的质疑。
在半年前骆妍晞告诉他要离开沣城的时候,他分明是警告过她,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
偏偏还是回来了。
骆妍晞眸色显然是怔了一下,又端起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视线从唐诀身上移开,落在窗外,“阿诀,你始终还是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活着吗?”
当年发生的事,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了吗?
他妈妈对她痛下毒手,而她死里逃生……就都应该翻篇了吗?
唐诀看着骆妍晞那“悲痛”的眼神,微眯了鹰眸,声音冰冷中透着骇然下的危险,“不要太任性,没有任何人该为你的任性买单。”
经过几个星期的严密调查,邢昊在今天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慕安安出事那天,骆妍唏刚好回到沣城……
回到沣城却一直不露面,接着慕安晏出事……
最重要的是,咬了慕安安的那只藏獒身上的红色粉状是出自鬼门……
若是唐诀没记错的话,刚刚在赛马场还来不及隐藏的是叫秦子墨的男人,鬼门门主。
骆妍晞跟秦子墨的关心看起来很不一般。
唐诀不想去怀疑骆妍唏,更不想去调查她的身世,毕竟……她是重要朋友的妹妹临死的托付。
无论如何,也想要顾及那已逝去的朋友,因为保护他送了命。
唐诀对骆妍唏是一再的忍耐,可她却一再的逼迫,似乎是想要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逃的绝境。
骆妍唏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对唐诀憧憬的眸色,也没了焦点,略带自嘲的问:“阿诀,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回来吗?”停顿了一下,笑着说:“我说我想你了,因为太想你了,才回来的……”
她的爱为什么要变得这么卑微?
这样一点也不公平。
唐诀绷着一张俊颜,墨瞳微凝着,缓缓开口:“你离开的就不该再回来。”
沉冷的话语,是对骆妍晞最忠诚的警告。
没有人的忍耐会一直持续,当到了一个极点的时候,就会爆发。
骆妍晞的心咯噔了一下,激动的冲着唐诀吼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眼睫不停的扇动着,她眼眶越来越红,“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你要一再的拒绝我回来这里,这里可是我成长的地方,而我哥哥……也在这里。”
她所承受的伤害,都是因为唐诀“爱”她……
明明心痛难忍,却还是要拼命的忍着。
唐诀没有说话,只是眼底划过一抹阴戾的气息。
一句哥哥,彻底的震怒了他,他所有的隐忍都显现在脸上。
骆妍晞潸然泪下,上前,伸手搂住了唐诀的腰,头埋在他的背后,“阿诀,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你知道的……我爱你爱的不比她爱你少,我们应该才是天生的一对不是吗?”
“妍唏,不要企图挑战我的耐性。”唐诀掰开了骆妍晞搂着他的手,一抹诡谲而阴鸷的表情在脸上。
骆妍唏扯了扯嘴角,因为唐诀的拒绝,背脊已经是一片发凉,几乎是嘶吼出来的,“阿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会对我发火,不会这般冷漠,是为了她?为了慕安安才变成这样吗?才与我越来越疏远。”
唐诀看着骆妍晞失控的表情,深邃的瞳孔没有半点波澜,似乎也不想再继续对话,冷冷的准备离开。
看到唐诀无情的准备离开,骆妍晞渴求的又上前抱住了他,“阿诀,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吗?你知不知道……”‘我也许就要命不久矣了’,后半句,她并没有说出来。
她不想唐诀去同情她。
“够了。”他不耐烦的止住了她渴求的话语,
曾经的骆妍晞起码还能像是亲人那样在他心里,如今……早已经回不到从前。
“阿诀……”
唐诀冷峻如雕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浑身上下透着睥睨的霸气,冷冽的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骆妍晞的表情伪装的实在是太无辜了,却让唐诀看起来更厌恶。
骆妍晞一怔,眼里全是茫然,“阿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啊,她确实是不懂。
他眼里的厌恶,为什么又增加了几分。
难道他真的就那么厌恶她吗?
唐诀冷峻如雕的脸上,瞬间笼罩了一层阴霾,“慕安安的意外,慕安晏的意外……妍唏,你已经变得让我很陌生。”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愿意再去陪骆妍晞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世界上没有太多巧合的事,更没有太多意外的事。
骆妍晞……你真让我失望。
骆妍晞沉了下眸子,想起了秦子墨给她的八卦,说慕安安被狗咬,慕安晏成植物人……
唐诀以为这些都是她主谋的?
这样的觉悟,骆妍唏莫名躺着中枪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再看唐诀的态度,冷的会让人发抖。
骆妍唏也恼怒了起来,咬紧牙龈,“阿诀,你以为这些都是我主宰的意外?”
“否则?”唐诀冷语溢出菲薄的唇,只是如冷漠的人那样,静静的看着骆妍唏惊慌失措。
“呵呵,好,很好。”骆妍唏已经是恼羞成怒,甚至把自己的理智燃烧殆尽,“唐诀,你会后悔你今天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