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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玺敛下神色,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转身,淡漠的走回沙发上坐下。抬眸,凉凉的看向韩天,“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妃月和孩子是无辜的!江临玺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对女人下手!”
提到李妃月,韩天的面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呵,你还知道是男人不对女人下手?你当初对我的人下手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今天呢?”江临玺阴着脸,看得出来,他的气愤比韩天的还要更甚。
只是他一直都隐忍着,因为身边还有陆臻臻。他怕吓到她,并没有完全放开自己的情绪。可能是他表现的太淡定了,以至于给韩天造成一种他脾气太好的假象,所以现在韩天还能满不在意的跟他谈论关于男人的问题。
怎么说呢,他的心里很是恼火……
压抑了片刻,江临玺穆然起身,将陆臻臻放在沙发上,在她出生之前,低声在她的耳边安抚,“我不走,你在这坐着就好。”
“……嗯。”陆臻臻望着他的眼睛,眸里深黑色的瞳孔,莫名的令她心安。她深吸口气,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抵触下去,试着放松自己的肌肉,缓缓松开揪着他的衣襟。
江临玺满意的俯身,在她额间留下一吻,“别担心,我就在这。”
“好。”她已全然松开手。掌心被汗打湿,湿漉漉的,摊开掌心的时候,一阵冷空气钻入。仿佛瞬间令她清醒了几分,她坐着没动,目光跟随着他。
只见他转身,温柔宠溺的眉眼在自己面前消失。迈着步子,走近被绑的韩天面前。
“嘭——”
没有说话,江临玺上前就是狠狠的一拳。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攻击韩天受伤的头部,而是他被绳子缚住的腰腹位置。
“呵呵……呵咳咳!咳咳——”韩天整个身子歪斜到一边,笑着笑着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弓着腰,额前没有被冷汗打湿的碎发,轻轻摇动。
“打我,就不要再对李妃月下手。”他抬眸,头上的震痛,令他开始不断的冒着冷汗。萧瘦的脸颊上,眼睛依旧漆黑外,看上去失了往日的神采,多了几分苍白。
江临玺沉着脸,眉目凝重,上前一步,修长的五指提起他的衣领,淡淡出声:“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嘭的一声,他又将韩天丢回椅子上。韩天后脑撞到靠椅,一阵晕眩感袭来,疼的令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江临玺,所有事,都是我做的,我还,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江临玺闻言淡淡皱眉,冷眼看向他,“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疯子,没有在乎的东西,看来是我想错了。”
……
韩天没有说话,垂头,眼尾扫向身后坐立难安的陆臻臻。忽然扬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我疯没疯,应该臻臻最清楚不过了。”
陆臻臻浑身骤然一颤,刚缓和下来的身躯,再次变得僵硬。
“我操你妈!——”江临玺低声咒骂一句,提着他的衣领带倒在地上,捏着拳如暴雨般挥在他的身上。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江临玺简直要气疯了,上一秒对这个疯子的仁慈,呵!都他妈的是他自作多情了!可恨之人必有可狠之处!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不要命的挑起陆臻臻的回忆。
……很好,这样他再下手,就不会有丝毫的手软了。
江临玺整个身子俯低,握紧的拳头,毫不停留的往他身上招呼。韩天只听得见耳边一道道狠厉的风声,伴着猛烈的剧痛,从身上的一个点开始,蔓延至全身。
“哈哈哈哈……你打吧,使劲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结果怎样都无所谓,我没有任何遗憾。你现在表现的有多气,我就有多成功。哈哈哈——”
韩天不顾身上的疼痛,竟癫狂的大笑起来。
那笑声……听在耳里,真的是异常的刺耳。江临玺揍他的动作没有停歇,拳头上,甚至都已经染上他滚烫的鲜血。
但尽管如此,江临玺却忽然觉得,自己这么打一个疯子,是无用的。他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甚至是,你越打他,他反而越开心。
江临玺噙着眉头,最后一拳落在那张欠扁的脸颊上。
望着瞬间被打趴不动的韩天,江临玺抬起手,从怀中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掉指骨上沾染着的血迹。
而地上早已瘫软、动弹不得的韩天,面颊浮肿,见不出其原本模样。乌黑的发丝,被汗水凌乱的黏在脸颊上。高耸的鼻梁骨也在那一拳被打断,浓浓的鲜红血水源源不断的从中涌出。
一时之间,场面看上去异常的血腥暴力。
而处于暴力中心的江临玺,白皙清隽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他专属性的淡漠表情。似乎刚刚那个实施暴力的,并非是他。
他颀长的身躯立在光柱底下,手中拿着蓝白格子的手帕,一下一下,缓慢而又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指缝,就好像一个坠落人间带着天使光圈的恶魔。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不容接近的光芒。
“嗤。”江临玺从鼻尖哼出一个冷哼。抬手,十分不屑的,将手中的手帕丢弃在他的身上。
然后停下动作,修长的眼尾轻轻挑起,居高临下的蔑视着躺在地上、蝼蚁一般存在的韩天。
“险些中了你的计。”江临玺抬脚,鞋尖轻踩在他的胸口,俯低身子,淡薄的声音缓缓在他耳边响起,“今天我不是来取你的狗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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