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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护士,我会看着的。”陆臻臻笑着答。
护士看一眼陆臻臻,点头,慢步走出房间。
房门阖上,床上坐着的耿落,当即捏着药瓶下床,走到沈一臣的病床前,目光静静的注视着他。
陆臻臻对此画面,只得无语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床边,将她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又过了半个小时,耿落的一瓶药水吊完,外面的天色渐渐黑沉。病房里静静的,沈一臣也没有醒来的迹象,走廊外偶尔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
期间陆臻臻想起耿落还没有吃饭,特意打电话回江宅,派人送来了保温盒。费尽口舌、软硬兼施、亲眼监督着耿落将那补汤喝完,才提着手提包准备离开。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嗯,知道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让江临玺来接你。”
“好,你早点休息吧。”
陆臻臻起身,看了耿落一眼,转头离开。
走出医院的大门,一阵凉风吹来,陆臻臻仰面深吸一口气,缓缓的会心一笑,只觉得身心舒畅,好久都没有的轻松感觉。
终于,终于一切事情,都有了该有的结果。
街边华灯初绽,夜风舒缓而过。
陆臻臻想着之前江临玺说过的话,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江临玺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
“还在医院?”
江临玺沉稳的声音悠悠传来。
陆臻臻捏着手机,迎着凉风往外了走了两步,“嗯,刚从病房里出来,你有空来接我吗?”
“找个休息的地方坐一下,我过会儿就到。”
“好。”陆臻臻看着自己的脚尖,转身,在医院大厅的座椅上,找了个空位子坐下。
这边,江临玺收了手机,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章华和曹勇两人,颀长的身躯微微前倾,作势要走,“没其他事的,我就先走了。”
章华蹙着眉,目光凝重的望着手里刚刚拿到手的通知,脸色异常的阴沉。
“这件事,我还需要核对,如果情况真的属实,我一定会如数上报,决不姑息!”
江临玺起身,淡淡的点头,弯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弯里,“可以,你们看着判断就好,我手中所有相关的资料,已经全交给你们了,其他事情我不关心,但有一点。”
他顿住,修长的五指,探向脖间的领带,缓缓的松开一角。清隽白皙的脸颊上,狭长的眼尾轻微上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必须,死。”
曹勇起身,深沉的眸色先是扫了眼桌面上那堆血肉模糊的照片。接着又看向他,“不能百分百保证,但我们答应你。”
曹勇脸色凝重,迟疑了两秒,接着又嘶哑、又缓慢的出声,“这个案件,所有相关的犯人……都不能姑息。”他停下,喘口气,望向坐在身侧的章华,一字一顿,“这其中也包括,曹聪。”
章华眼神闪烁了下,自是缓缓点头,“当然。”
“其他人我不管,也不关心。”江临玺说着,修长的指尖捻起散落在桌上的照片,正面朝上,对着两人晃了晃,又轻飘飘的丢回桌上,“就以这个而言,他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理由。”
章华和曹勇的视线,同时看向那张照片,仅一眼,两人又同时收回目光。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照片上的画面,正是某个停用的工厂,灰色空旷的水泥地面上,布满的不是灰尘,而是一滩浑浊鲜红的血水。
地面有些不平,坑坑洼洼的,血水蜿蜒着顺流而下,聚集成一汪血泉。红灿灿的,犹如红宝石中最纯的品种。
而沿着血痕往上寻找源头,另一半的画面就是模糊的,看不清面目的两具尸体。
没错,尸体。正是半个月前,陆臻臻被绑架时的那个破旧工厂。
看照片里的死状,两人死的极其的痛苦。其中一人的头部,凹下一个大血窟窿,可以说。那白花花的脑浆,就摆在眼前。
而另一人,侧歪着头,贴着地面躺着,四肢则以及不可思议的姿势,扭曲到头部。五指叉开,竟活生生从中指的位置,裂开一个角度。满是血痕的脸上,瞳孔极度收缩,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依着两名死者的穿着与身形,是年龄不大的男性。死前受到过非人的对待,其手法残忍,看得出施暴者极其的惨无人道与丧失人性。
章华从看到这份资料时,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如今江临玺这么直言出口,他也没有顾虑,缓缓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就想问一个问题。”他从一堆照片里收回视线,目光直直的望向江临玺,“你是如何知道是韩天做的?我派人去案发现场看过,地上有未干的血痕,尸体也在几里外的树林里发现。但有一点,搜寻了现场所有的角落,并没有任何有关韩天的信息。”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需要知道这一点。”
章华目光直视着江临玺,即使在这些照片面前,在显而易见的答案面前。他还是有义务知道这证据的来源。
“如果我说。”江临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窗外,黑沉的天色,他下意识放开了速度,“恰好有路人经过,目睹了这一切,并拍下照片,你信不信?”
章华深沉的目光闪烁了下,转而停在江临玺的身上。本以为他会说话,只是片刻之后,他却低下了头,默默的将桌上散落的一叠血腥照片,收进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