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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落面色微怔,详装不耐的扫她一眼,“知道了,真是啰嗦,我又没受伤。”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陆臻臻说着,清亮的眸光望着她,不容她插科打诨之后又独自一人舔舐伤口。
耿落望着她的眼睛,像是瞬间被识破了伪装,眼眶迅速开始泛红。她吸了吸鼻子,梗咽着出声:“陆臻臻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我都说我没事了,你还想怎样。”
陆臻臻望着她颊上的泪水,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心里觉得对不起她,嘴上却还是忍不住激她一句:“既然说着没事,那有本事就别哭啊。”
耿落果然被她激得不轻,整张脸靠在她的肩膀上,哭得更加大声起来。抖着肩膀抽泣着,也要抬头,断断续续的回她一句,“你还,还有没有良心了?我都,都这样了,你,还,还说!”
“你这样?你哪样了?刚前一秒不还说自己没事?”陆臻臻挑眉,笑着打趣。
“笑!你还笑!老娘差一点就死那了!”耿落瞬间收起眼泪,睁大眼睛瞪她,回想起之前那一幕惊心动魄,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陆臻臻微怔,缓缓收起笑容,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你不会死,在沈一臣去找你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报警了。”
“既然早就报警了,那怎么这么晚才来?!!!人都昏迷了,那些警察才到!都是吃干饭的吗?还是坐的蜗牛来的?等他们到,估计我们都死透了!”
耿落激动的站起身,凌乱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与嘲讽。
陆臻臻也跟着起身,抓了抓后脑勺,“嗯……其实是路上发生了些事情,被耽搁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什么事情?”耿落双手抱胸,一副听你好好解释的模样。
陆臻臻下意识的扭头,望向江临玺,轻轻出声:“过庐江桥的时候,警车队伍里的第三辆车在中途爆炸了。”
耿落面色一紧,瞳孔渐渐放大,“那车里的……”
“车里出警的六名警员,当场身亡。”陆臻臻淡淡的接上她的后半句话。
耿落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诧异的转头,望向江临玺。四目对视,江临玺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头。
耿落全身一震,连连后退几步,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头重脚轻起来。
“疯子……完全是个疯子。他早就算好了所有的事情。”
陆臻臻心下一跳,经她这么一说,也开始后怕起来。韩天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心思缜密的疯子。
耿落无力的靠在墙上,目光一偏,落在江临玺从刚刚刚开始就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左手上,“你受伤了?”
这是疑问句,她只是有些怀疑。现在天气热,走廊上又沉闷,他一直将手放在口袋里,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将手拿出来。
江临玺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看向别处。只是才刚扭头,就看见陆臻臻已经第一时间站在了他的面前,半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紧张的询问:“哪受伤了?”
“小擦伤。”他说着,缓缓将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撩起撕裂的袖口,露出手臂上大片的伤痕。
陆臻臻低呼一声,小心翼翼的捏着观察,又心疼又气恼的道:“这还叫小擦伤?!你以为你钢铁侠啊?怎么不去找医生包扎呢?”
白皙修长的手指往上,结实的手臂外侧。一块足有巴掌大的伤口突兀的横在那,红红的,泛着血丝,破坏了整个的美感。
伤口显然没来得及处理,凑近看,血肉模糊的一片,还能从中看出细碎的玻璃残渣。就在陆臻臻说话的同时,伤口的边缘还在缓缓往外冒血。
“没时间。”他收回手,简单的解释着。
陆臻臻眼眶红红的,看一眼椅子上的餐盒袋,又看一眼他受伤的左手。气的抬手在他的胸口敲了一下,“你个骗子!你都有时间出去买饭,怎么会没有时间去包扎?”
江临玺愣了下,很快答:“饭不是我买的,是我让章警官帮我带的。”
陆臻臻顿住,收回手,渐渐没有底气,“那就算你没有时间,你忙完手上的事情,也该第一时间去看医生,来这干嘛?”
这次江临玺回答的更快了,他淡淡的看一眼椅子上的餐盒袋,“给你们送饭。”
陆臻臻胸口一滞,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干睁着眼睛瞪了他半晌,最后果断泄气。牵起他的手,转身往外走,“算了,我现在就带你去看。”走了一步,她突然顿住,回头看向耿落:“落落,我先——”
话还没说完,耿落立即摆手,不耐烦的赶人:“知道了,走吧走吧,赶紧的,别在这碍眼。”
陆臻臻对着她笑了笑,转回身,接着领着江临玺往外走。
男人高挑修长的身形,安静的跟在她身后。路过一个窗口时,窗外金灿灿的阳光射进来,如琉璃般倾洒在两人的肩头。
耿落站在原地,静默着望了半晌。目送着那一高一低两抹身影消失在转角,才迈着步子走到手术室门前,幽沉的视线透过一方小窗口,像要望进最深处,那心心念念着想要见到的身影。
——
出了手术区,光线比走廊上要亮一些。陆臻臻牵着他没受伤的一只手,脚下步子踩得飞快。
只是陆臻臻并不认识路,忙了一大圈之后,没到外科门诊室,倒是把自己累得够呛。
刚走完一个转角,路过一排空椅子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