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妇人们都在讨论着,但多数都是带着看好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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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村,老榕树下,最近地里活不算太多,所以妇人们便又聚到了树下乘凉。
总归家里也是闷的慌,天太热了,还不如树下,偶尔还能有风吹吹。
一大群人,三四人扎堆着坐着,聊着闲话。
“这胡山也是好笑着呢,他自个倒是对外边说是他妹子,可是啊,谁知道呢?”
一穿紫色衣裳的妇人一手捧着小捧瓜子,一手翘起兰花指捏着瓜子吃着,面色十分不屑道。
“知道什么啊?”一圆脸圆眼的小媳妇好奇地询问道。
“噗嗤,小花啊,你这都不知道啊?”紫色衣裳的妇人斜睨了一眼圆脸小媳妇道。
“不知道啊,他家这是怎么了,这嫁娶不是好事儿么?你们怎么都不看好啊。”圆脸小媳妇奇怪道。
“啧,你还真不知道啊,都说了别听你家的话,整日呆屋子里,咱们村里的事儿,你是啥都迷迷瞪瞪的。”又一桃红色衣裳的妇人也是咋舌,酸溜溜地道。
不过她也知道圆脸小媳妇他家汉子不大喜欢她跟她们这些人走的太近,这是嫌弃她们这些妇人家嘴碎,话多呢。
紫色衣裳的妇人狠狠地将瓜子壳呸出,又瞥了一眼圆脸小媳妇,嗤笑道。
“你问怎么了,那胡山倒是想的美咯,自个睡剩下的,想让人家捡,呵,真真是白日做梦呢?”
“啊?!”圆脸小媳妇把眼也瞪大了,一脸惊诧的模样。
桃红色衣裳的妇人听见了,忙左右看了一下,这才道:“行了,这事别直接说出口啊,没影的事儿,都是咱们自个想的。”
紫色衣裳的妇人却是不以为然,反而瞧见不远处往这走过来的胡山,故意高声道:“有些人啊,敢做,就不怕人说嘛,你们说,对吧!?”
桃红色衣裳的妇人随着紫色衣裳妇人的目光看过去,见胡山阴沉着脸,不禁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裳,低声道:“快别说了。”
她心里着急,背后说坏话就算了,哪有人瞧见正主来了还大声挑衅的。
这不是故意要闹事吗?
要知道胡山可是连大虫都能打死的人,她也真什么都敢说,也是真的胆大。
不止桃红色衣裳妇人着急,圆脸小媳妇见胡山阴沉沉的目光看向这边,心里也是慌得很,也连忙对着紫衣妇人劝说道:“芝嫂子快别说了。”
紫衣妇人却是翻了个白眼,道:“怕什么?”
圆脸小媳妇眼见着胡山怒气冲冲,大步往这边走,急得都快掉眼泪了。
生怕一会胡山生气起来,连她也一块打了。
正巧,她家汉子就往这边过来寻她,还没等他喊出声。
圆脸小媳妇立时就犹如得救了般,跟俩人说了一句:“我家黎川来找我了,我就先回去了。”
话落,不等俩人反应,立时就往自己汉子那跑去。
桃红色衣裳的妇人见圆脸小媳妇溜的很快,转眼间就瞧见她讨好地挽着她家汉子,娇声讨饶道以后都不敢乱跑出来了。
紫色衣裳的妇人瞧见了,不禁又是嗤笑一声,“她家汉子这是有什么毛病吧?咱们又不能吃了她,没一会儿都要出来寻,生怕谁把他家媳妇儿怎么了的似的。”
桃红色衣裳的妇人瞧见紫色衣裳的妇人这时候嘴还不饶人,不禁认真考虑着她要不要也开溜了?
可是没等她考虑好,胡山已经大步地走过来了。
紫衣妇人没等胡山开口,自己就先打招呼道:“哟,是胡山啊,这是来做什么来了?是去店子里给你妹妹置办嫁妆呢,还是来这边找妹夫来了?”
其实这句话可以用打趣的语气来说的,但是偏偏她说的阴阳怪气的,一看就是在暗地嘲讽着。
胡山黑着脸,只是盯着紫衣妇人,智商上线,反嘲讽道:“不用你费心,你认识的人我可不敢让他做我妹夫。”
暗地里的意思是,你这种嘴碎又毒的妇人,想必认识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紫衣妇人一听,呵的一笑,抬眼看向胡山嗤笑道:“哟,正好啊,我认识的人,可不兴捡烂货的。”
这话明显是很重了。
桃红色衣裳妇人听见脸色一变,立时看向胡山,果然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了。
“你!”胡山怒目圆睁,咬着牙磨出这个字,旋即又朝她怒吼道:“你在说一次?!!”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老榕树下人们的注意力,只是最初都在看热闹,也没人插手。
这会子见事情往严重的方向去了,眼见就要打起来,就连忙开始劝和了。
“好了好了,一人少一句,好好的这是做什么呢?”
“就是,芝嫂子你也是,怎么乱说话,还不赶紧别说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劝俩人。
可紫衣妇人丝毫不怕胡山,挺着胸脯,对着胡山笑吟吟道:“怎么?自个敢做,怎么就不敢认了?!”
砰----
“你闭嘴!!!”胡山怒吼道,一拳砸向了老榕树,一双虎目因怒气而瞪大,脖颈处青筋猛胀,眼里红血丝跟泛了红光似的,看着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