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无知者无畏?因为无知的人的世界很简单,他们无所束缚所以无所畏惧,他们认为这样杀了你就没人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他们就会这样杀了你。
大多的预谋杀人犯在被抓之前都以为自己是完美犯罪,不是吗?”
“……”赵可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很明显,陈月洲的这一番说辞很有震慑力。
“装怂出去之后,你想怎么做你都自由了,但在这里,把头低下,一定没有错。”
“……”赵可又一番沉默后,握住了笔,在纸上愤恨地划下自己的名字。
陈月洲见状,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那,如果你爸妈来救你了,麻烦顺带把我带走,我还能给你做个证什么的,哦对了,我也是受害者,如果要报复麻烦别把我算上。”
赵可闻声扫了眼陈月洲:“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你自己。”
“那不然?”陈月洲耸耸肩。
“不过,我怀疑你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赵可说着冷笑了声,他伸出能活动的左手挑起陈月洲的下巴,“毕竟你马上就要为人妻了……跟着这群老东西下十七八个小崽子。”
“啊……关于这一点。”陈月洲笑笑,“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
陈母在院子里忙着摘菜,三叔在外面联络客户,陈月洲和赵可被捆在二楼杂货房里没动静,陈悦豪又不敢进杂货房面对赵可,只好在一楼坐着看电视。
陈国富和村里人打牌刚回来,一进门看到陈悦豪,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打了个哈切:“小豪啊,你跟你媳妇近况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陈悦豪磕着瓜子随口道。
“就那个吕娟啊,人呢?”陈国富在陈悦豪身边坐下。
“二楼屋子里睡觉呢。”
“你俩搞了没?”
“啊?”陈悦豪看了眼自己父亲,随后点点头,“那当然。”
“那她以后就是咱们老陈家的人了。”陈国富顿时一拍沙发,“这彩礼钱不就省了?所以就说了,这有点出息,出去找媳妇多简单?还不用花钱!”
“你想什么呢爸,时代变了,跟你睡一觉不代表人就是你的了。”陈悦豪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自己的父亲,“昨晚刚和我才吵了一架,我看是要分手了。”
“什么?她跟你吵什么?”
“唉……”一提起吵架原因,陈悦豪就觉得心里不痛快。
吕娟嫌弃自己穷,嫌弃自己赌博,嫌弃自己骗她家里是个拆迁户。
可是她吕娟也不是有钱人啊?
自己和她比起来,至少在村子上有套房啊?她有什么?她在她们家就是陪衬,屁都没有!
都给她买了那么多的口红了,这时候却提分手……
既然如此,有本事把口红还给自己啊?
以为他愿意花那么多钱买那么些蜡笔一样的东西啊?
一提起还钱,她就在房间里撒泼,说什么男人给女人买东西天经地义……
呵……瞧她那副吃相和嘴脸,什么德行……
都是穷鬼,他陈悦豪还没嫌弃她呢,她还好意思嫌弃自己?
“小豪啊。”陈国富看出陈悦豪不痛快,他上前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她家里哪儿人?”
“不知道,好像是陕西哪个边边角角的地方的吧……”
“家里几口?”
“好几口呢。”陈悦豪掰着指头算着,“她们家挺穷的,比咱们家富裕不了多少。”
“那就是说,到北川是没依没靠那种?”
“对啊。”
“那你还生气?”陈国富笑了,“无依无靠来了咱们的地盘,这房是咱们家的房,地是咱们家的地,你就是她的天,还允许她给你摆脸子?”
陈悦豪一听,眼珠子一转,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试试她的态度,再要是不听话,就让她懂点道理。”陈国富起身拿起烟枪,“知道老祖宗说过什么吗?”
“啊?”陈悦豪摇了摇头。
他对历史可是一窍不通。
“这国家要安稳,就要讲忠贞,这忠贞指的是什么知道吗?男人忠于国家,女人贞于男人----这话大白话点来讲就是男人服从国家,女人服从男人,这么一级一级服从下来,国家才能安稳。”陈国富说着指着村头的方向,“看到咱们陈家村那牌坊了吗?你以为哪儿都能有那玩意吗?咱们村头有那玩意,说明咱们老陈家向来都是又忠又贞的人,绝对不能允许女人在家里作乱!”
“哦……”陈悦豪点点头。
头一次知道那玩意原来就是所谓的牌坊……
父子二人在楼下聊得不亦乐乎,吕娟一觉睡起来正打算下楼去上厕所,就听到“让她懂点道理”这样的谈话内容,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恐惧、愤恨和嫌弃的情绪交叠在一起,她顿时怒冲冲地回了房间。
坐在床上,她愤恨地将自己的口红全部倒了出来,委屈地擦了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