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围着的人听他一言,领悟许多,原以为只是为抢夺货物起的争执,不想竟还有前番恩怨。
“向小宝!”向天觉耳中灌入四方人的窃语,总觉字字都是在笑话他,咬牙切齿道,“你好有本事,向天游竟肯派身练玄功之人保你周全,我不能耐你何,但今r,i你不恭敬兄长,令我跌面丢份之过,我算是记下了!”
池深大感好笑:“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却是你自己丢的。丢自己脸不打紧,但若让人说一句,向府出来的少爷竟是这般教养,那才是你最大的过错了!”
向天觉天不怕地不怕,独怕他大哥向天崇与其父向顶天,一时间竟不敢接话,等池深走远了才缓过神,气得面色铁青眼神y-in鸷。
周围一圈人赶紧趁机散了,生怕走晚了被这不讲理的大家少爷寻了晦气。
向天觉回府就直奔三姨娘所在的院子,没等进正屋就火急火燎的喊上了,不想跨进门后向天鸿也在,顿时收起告状的嘴脸,叫过人后站到一边。
向天鸿瞧自己弟弟这副样子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冷下脸问:“又在外头闯祸了?”
“二哥,这回可真不是我惹事!”向天觉将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三姨娘听到最后一双秀美高高蹙起,面带怒意。
“狗仗人势的东西,以为向天游能回府,老爷对他和颜悦色一些,就敢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
“姨娘,你就少说两句罢。”向天鸿脸色也不大好看,但却是被向天觉的不知好歹给闹的,“这向小宝年纪不大,理却很通,最后那一句说的半分不错,咱们在外行走,依仗的是父亲的脸面,自然也要为他守住脸面,别人给不给咱们脸不算最重要,要紧的是,父亲他肯不肯给!今天这事,四弟可敢拿到父亲跟前去说?”
三姨娘心疼幼子,却也不敢不听长子的话,软下眉垂着泪,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但这姿态却十足好看:“那就任由那野小子白白欺负了你弟弟不成?日后他岂不更肆无忌惮?”
“姨娘也别光顾着说旁人,我的好弟弟若不是主动去招惹,向小宝万不会无端得罪人。天觉变成如今这样,那都是你惯坏的!”
三姨娘见向天鸿神色冷厉,心里一慌,忙道:“我能如何?十岁那年你测出了灵根,前不久更是j-i,ng进八重,可与你大哥比肩,比三少爷还厉害些。我虽高兴,但每每想到过不了几年你便要到极元去,再无相见之日,就心痛难忍,故而总不愿苛责天觉,只求他一生平安喜乐便是。”
向天鸿听到此言,心头一软,叹道:“你多番纵容,我怕他迟早会惹出解决不了的麻烦来。”
站在一旁的向天觉连连表明态度,语气诚恳,生怕三姨娘听了劝,要逼他天天练功读书。
三姨娘也不知听没听进,拧着手里的帕子低头道:“二少爷,我知道老爷向来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没厌烦四少爷,不若......你学学老爷,在玄元进朝入仕、娶妻生子,开门立户不也很好,还能......照拂你弟弟呢。”
向天鸿神色一肃,陡然厉声道:“姨娘!我志不在此,这话休要再提!”
三姨娘被他一吓,噙着泪道:“罢了......我终究不比二姐福厚,三少爷也有灵根,他不照样不去极元么。”
“三弟资质普通,而我则......算了,多说无益,总之我极元我势在必行,大哥与五弟想必也是如此,同他们交好,有利无害,为子为兄,我再劝一次,安分守己不会有错,向天游早不是六年前那个爹不疼娘不爱,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小蚂蚁了!”
等向天鸿出了院,向天觉气呼呼坐到椅上,愤愤不平:“二哥吃了mí_hún_yào了,竟和向天游站一块儿去了!”
“可是,你哥哥说的不会有错,天觉,你就听一句劝,把气往肚子里咽,别在招惹你父亲那个义子了罢!”
“娘,”见没外人在,向天觉偷摸低声叫了句,“娘怎么也跟二哥一样瞻前顾后,胆子忒小了些。我动不得向天游,但那小子算什么,真起了冲突,我怎么也是父亲亲生的儿子罢!还能帮他不帮我?”
三姨娘被他这一糊弄,也觉有道理,心思也跑偏了,将人拉倒眼前笑道:“这些都是小事,过了这个年你可要十八了,正妻却迟迟不曾定下,娘和你说说这些时日相中的几户大家小姐......”
另一边池深也无意隐瞒今日之事,一字不差说了一遍,向天游放下擦手的布帕搭在铜盆边,等丫鬟捧出去后坐到人身边笑问:“买的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样跟他争。”
池深听了心里一暖,不得不说向天游是真把他脾性摸透了七八分,知道若不是买的东西实在合他心意,以他的个性绝不至于和向天觉硬碰硬。
想着便解下腰侧挂着的荷包,抽开系绳从里头拿出鵷羽灵骨递给向天游看。
向天游又是摸又是瞧,竟看不出任何名堂,又递还给池深:“看起来派不上大用场,模样倒是新鲜。”
池深忍不住得意,暗想,等进了苍山宝池,你看它还派不派得上用场!嘴上说道:“我头一次花大钱买个东西,就赠与哥哥罢。”
“羊毛出在羊身上,银子还是我给你备的,你花了又来送我,算什么?自己留着把玩便是,我也用不上。”向天游看池深脸色,像是十分中意这古怪东西的样子,便不肯收。
池深一愣,挑不出话里的错来,也不能强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