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生瞪了他一眼,“就你聪明?米香儿妈脑子有点毛病……嗯,咳咳!恐怕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啥!”
顿了一顿,“天也不早了,反正我待在这里也解决不了啥问题!我回了!”
米香儿只能往外送,“徐叔,你慢走啊,谢谢你这一天的帮忙!”
徐东生叹了口气,倒背着双手,出了米家。
米香儿张罗出了两个房间,收拾利落之后,又跑进厨房下了两碗挂面,田心儿和倪大海来帮忙的,总不能让人家空着肚子睡觉吧?
面条做好了,三个人就坐在院子里吃。
田心儿向米香儿要了一个空碗,在兜里拿出了个黑色的药丸,直接扔了进去,低头咬破了指尖,在碗里滴了几滴血,又倒进小半碗水,轻轻的用手指搅拌着,瞬间,一股香气弥散。
她这才把小蛇放了出来,嘴里喃喃有声,“乖,吃饭了!”
那蛇爬到碗里,一口就把药丸吞了。
倪大海来了兴致,挪了挪屁股下的小板凳儿,离着田心儿近了些,“你怎么还用自己的血喂蛇?”
“……”
“哎,我问你件事儿呗?我看你挺神的!想必是会两手!我问问……好多人都说苗疆人会下蛊,尤其是情蛊最厉害,只要是你们相中的爱人,情蛊一下,就会一生一世跟着你们,至死不渝,这……这是真的吗?”
米香儿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
倪大海还不愿意了,直接挥着手里的筷子,“你踹我干啥?我就闲聊天儿,也没说什么禁忌的吧?小田同志的脑门儿上也没写:别!问!我!情!蛊!”
田心儿倒没生气,竟然认真的解答上了,“这种事情呢,我只能说……你信,它就有!你不信呢,那就是不着边儿的事!简而总之一句话,我以为,人的情缘早就在三生石上定好了,谁是你这辈子的爱人,那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想改也改不了!”
倪大海飞快的一瞄米香儿,眼底带着几分莫名的情愫,顿了顿,又接着问田心儿,“哎,我看你还会算命?给我算算呗?”
“不算!”
“咋的?我也不差钱!这样吧,我给你二十斤粮票,再加五块钱,这价钱可不小了吧?”
田心儿斜斜的睇着他,双瞳晶亮漆黑,“你是想问情缘吧?”
“对!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不小了……”倪大海兴奋的搓着手,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子,“你给我讲讲!”
田心儿垂下眼角,“你这个人的感情,只有四个字来概括:爱而不得!”
端起粥碗,意思很明显了,不想再说了。
倪大海低着头,翻来覆去的低喃的这四个字,“爱而不得?不得?”
他用余光偷偷的瞄着米香儿。
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他们俩谈话呢……
米香儿根本就没听进去,心里就想着屋里的唐喜玲,礼貌上陪着坐了几分钟,就立刻站起了身,“你们先吃吧,吃完了,等我来收拾碗筷就好!我先回屋看看我妈!”
田心儿善解人意,“快去!快去吧!”
米香儿进了正房,望着床上的唐喜林,“妈,我也给你做碗粥?”
唐喜玲慢慢的摇了摇头,“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米香儿知道这是要入正题了,缓步走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那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唐喜玲叹了口气,“香儿,这事儿说来话长!你不是问过我一回吗?问我家里藏没藏金条?现在我跟你说……有!而且还是一大笔!放在过去的年月里,可以够一个军队吃两年的粮饷了!”
米香儿怔了怔……好家伙,这分明就是土豪啊。
唐喜玲扒开了炕席,用指尖撬开了下面一块松动的砖,驾轻就熟的往里一摸,手里就多出了一根灿黄的金条,“香儿,你自己瞧!”
米香儿把金条拿在手里一掂,少说也有300多克,不尽暗暗有些咋舌。
再低头细看,金条的底部细细的嵌着几个小字:民国37年,陈。
想必是金条的打制年代和所有人的姓氏。
她也没多问,静静的等着母亲继续往下说。
唐喜玲低垂着眼角,“我以前有个朋友!嗯……算是非常好的朋友吧!他是……”
好像在斟酌措辞,想了半天,“反正长话短说,那时候他们的部队要撤离去南边,他就把金条暂时寄放在我们家,后来呢……他一直没有机会取!”
米香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那……知道这批金条的人,一共有几个?”
唐喜玲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据我所知,不会超过五个!而且都是信得过的家人!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一大笔金条,会不会有人留心了,我就不太清楚了!”
米香儿点了点头,“妈,你今天跟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你怀疑了吧?有人因为觊觎这批金条而对你不轨?”
唐喜玲苦笑了一下,“不是怀疑,这是事实!这么多年了,那个人暗中做了很多手脚,实话实说,我这次偷渡的事儿,也是被他陷害的,我装疯卖傻,就是想躲过这场是非!可我现在彻底明白了,无论我如何想息事宁人,不管我怎么躲,那个人必定是不会罢休的!人为财死,这是贪婪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