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甲胄, 准备下界助冥君一臂之力, 谁知太微紫耀宫却传来消息,天帝竟然下旨要扣下东皇钟,将妖族魔族一网打尽。
“可是父帝, 冥界众人呢?东皇钟一旦扣下,必定是三界尽毁呀!这其中冥界本是我方盟友,何其无辜?”
天帝一甩华贵无比的广袖, 落下几根洁白无比的羽毛:“冥界之中本就只有厉鬼,除却穷凶极恶之人,就是冥顽不灵之辈。东皇钟扣下只会清空妖魔鬼怪。待一切过去之后,自会有新的地府接纳人间死者。那时便不会有摇摆不定的夜叉族做冥君,坐镇的只会是我天界正经八百派遣下界的泰山府君!”
“父帝?!”片刻之后月卿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找回子君该有的气度:“冥界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给罪大恶极的人一个刀山火海,恕清罪过,炼净恶念,重头再来的机会,您口中的冥顽不灵之辈,只是爱之深恨之切,至情至性之人。再说冥君自从与妹妹成婚便接受了泰山府君的册封,千百年来殚精竭力忠心不二,何曾摇摆不定?”
“嗯。”天帝明显没有打算与他争辩,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月卿,你还年轻。冥府自治一直以来都是五界弊端。白夜确实心性尚佳,可是历代冥君,只要一有二心,妖魔二界就能攻上天庭,占领人间。我天族威严何在?”
言下之意,月卿只见过白夜这一代冥君,可是这个弊病却是自古存在的。
他一直被噎得无话可说。天帝敞开两袖,转身坐在了白玉镶金的宝座上,居高临下对他说道:“寡人此举,是为天下苍生呐!”
天下苍生?月卿握紧拳头,刚打算出言反驳,就听天帝继续说:“子君,东皇神钟的守钟人已经动,多说无益。”
月卿这才明白为什么天帝如此悠闲地在此与他高谈阔论大道天理,原来该做的事早就做了,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身板依旧挺直,可是眼眶里却沁出了血丝,明显隐忍到了极点:“可是妹妹...”
天帝却已经不耐烦:“冥君白夜若真是上道,早就该将你妹妹送回天庭。只是...落儿自小深明大义,为苍生舍命,想来她也是愿意的。”
“父帝...?”
月卿后退了几步,满眼的不可思议。甚至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竟然是自己一直以来敬重的父帝,这个男人一身寒气,让人觉得陌生无比。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太微紫耀宫,迎面遇见了同样火急火燎的武神溯离。
“大殿下?”溯离见到他眼中还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你可听说东皇...”
月卿:“听说了。”
溯离:“这不是真的?”
月卿:“是真的。”
溯离一时间只觉得晴天霹雳,口中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在人间的时候天庭就迟迟不肯派遣援兵...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天帝陛下的一场局?”
月卿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抬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溯离抬眼看着天族子君俊秀的面庞,眉峰一敛:“我也只是猜测。只不过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天帝陛下就太可怕了。”
冥君在人界的时候无论是生魔侵袭,黑龙滔天,还是妖族进犯,天界都一副不管不问的态度,让白夜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战斗和仇恨。
祸水东引,妖魔二界自然就会觉得冥君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到此时他们集火冥界的时候,天族一出手就是上古神器东皇神钟,毁天灭地扣押三界,作收渔翁之利...
溯离说完之后后退两步俯伏在地上:“臣大逆不道,妄揣上意,大殿下莫怪。”
可是月卿听完之后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父帝这一场局何等雄伟壮阔...莫不成连落儿下嫁,都是早就算计好的?父帝最了解她,又怎会不知她的性子,万万不可能安于毫无感情的政治婚姻!”
溯离微微点了点头:“毕竟落姬殿下下凡历劫一应之事,也都是天帝陛下一手安排的。”
太可怕了。
月卿堂堂天族子君,竟然只觉寒毛竖立。
“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毕竟...天帝陛下又怎能料准冥君会对落姬殿下一往情深,自愿前往人间伴她渡劫呢?”
溯离的话好不容易让他安心了一点,下一句便又让他全副警惕起来:“大殿下,若是东皇钟已动,不可逆转,那么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救出落姬殿下!”
正在此时,南天门处忽然传来一阵骚乱,有天将前来回禀,二人才知道原来是天门外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小孩子。
这孩子咋一看还是个凡胎ròu_tǐ,却力大无穷,一时间让让门将领左右两难,这才来殿前回禀。
溯离看了月卿一眼,明显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
“羽儿?”
“啊,天将叔叔!”小肉包看到熟人,先是一脸惊喜,可是很快就瘪了下去:“天将叔叔,爹娘在冥界与妖魔混战,却不肯带着我,你快跟我一起下去!”
眼见白羽吵闹不止,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