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这怎么可能?”林云风失声道,待看着林如乔面上的担忧时,装作满不在乎道:“成不了贡锦就成不了贡锦!反正你已经染出彩虹锦了,这名声一传出,咱们林氏商行的生意也会跟着上去!”
他的本意是想劝林如乔直接放弃!不可能的事情,没必要花冤枉时间!
知父莫若子,林如乔低着头,“阿爹,儿子不甘心,已经应下了!”
林云风咳了一声,迅速转了口风:…“不愧是我林云风的儿子,有胆识!”
陆心颜:外祖父这个爹真的没话说,不管舅舅做什么,他都支持,实在是太难得了!
林老夫人道:“阿乔,不用怕,有阿娘在,阿娘会一直支持你的!阿娘悄悄告诉你,阿娘背着你爹,藏了好多私房钱,你要是银子不够,尽管找阿娘要!”
林云风:“老婆子,你什么时候又瞒着我攒私房钱了?”
林老夫人可爱地眨眨眼,“私房钱?什么私房钱,你听错了,一定听错了!我说的是糖,我藏了一些糖!”
林云风:“老婆子,我耳朵好的很。”
林老夫人:“糖和钱都听不清楚,还叫好?”
两老一打诨,这担忧的气氛,立马散了不少。
阮逊道:“亲家大哥,亲家嫂子,阿乔,你们不用担心,我明早就启程,去找天蚕丝订单。”
林云风道:“我也豁出这张老脸,找熟识的老朋友,看他们手上还有多少天蚕丝,抢也要抢过来!”
陆心颜道:“外祖父,外祖母,阮家舅公,舅舅,我也一起想办法。”
她说这话时,没多少人放在心上,林如月经商能力非凡,留给陆心颜的嫁妆肯定不少,但林如月涉及了很多行业,唯有丝绸这一块,为了不同林氏商行打对台,她一点没碰。
天蚕丝价格昂贵不说,关键问题是产量少,银子再多,没货就是没货!天皇老子来了,也没用!除非有神仙能变出来!
一家人用了晚膳后,林云风道:“亲家小舅子,阿乔,珠珠,小寒,今儿个你们都辛苦了,早些休息去。”
众人正要告别,林如乔道:“阿爹,儿子有一事,想请阿爹作主!”
“什么事?”
“昨晚儿子和众位师傅们合力染出彩虹锦后,儿子怕有人暗中搞鬼,便睡在染坊准备的房间里,守着彩虹锦以防万一!凌晨的时候,儿子正迷迷糊糊的,发现有个黑影摸进儿子房间,试图烧了彩虹锦,幸好儿子醒得及时,这才没酿成大祸!”
也因为如此,出门晚了,差点误了贡锦选拔!
林云风双眼一瞪,“哪来的贼子这么大胆?敢摸进我林氏纵火行凶?”
“风哥呀,我老婆子都听出来是有人故意想毁彩虹锦,不让阿乔参加贡锦选拔,你都听不出来?”林老夫人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林云风,半真半假道:“老是说我糊涂,我看你才是老了,越老越糊涂。”
林如乔道:“阿爹,阿娘,儿子当时惊醒,喊来染坊值夜的伙计,捉住了那人。”
“是谁?”
“二叔家马管事岳父家的侄子马泽。”
“什么?马泽?”林云风惊道:“那个偷了林氏商行的锦缎出去卖,被我抓到赶走的马泽?”
“没错,正是他。”林如乔道:“当年阿爹心软,只是没收了他私卖锦缎所得的银两,将他赶出林氏商行,并未报官,但没想到,他居然受马管家指使,想毁了彩虹锦。”
林云风面色一变,“受马管家指使?你是说你二叔…”
“马泽已经亲口承认,是马管家指使的他,背后之人是二叔和三叔。”
“云湖云河那两个混账!”林云风震怒,“曲管家,去将那两个家伙叫过来!”
“是,老太爷!”曲管家大声应道,迅速向外跑去。
“风哥,现在证据确凿,你可不能再心软了。否则,否则,我就不让你回房!”林老夫人严肃道。
她与林云风几十年夫妻,深知他重情重义的性子,以前马泽私卖林氏商行的锦缎,就有人说是二房三房指使的,但因为双方拒不承认,林云风念及兄弟情份,没有深究,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样的事情,这近十年来,数不胜数,林老夫人怕林云风又像以前一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故出言威胁他。
只是这样的威胁…
陆心颜等人闻言忍不住捂唇轻笑。
林云风正摆出家主的架式,被林老夫人这一说,有些面上无光,微红着脸道:“老婆子,当着一众晚辈的面,胡说什么呢。”
林老夫人眨眨眼,“我哪里胡说了?我本来想说不让你上床,现在都改为不让你回屋了,你还说我胡说?”
噗嗤!陆心颜和阮氏,终于破功,哈哈笑起来。
林云风无奈道:“老婆子,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好歹我还是一家之主!”
“哎哟,”林老夫人捂住嘴,眼巴巴地望着林云风,“我一时忘了,风哥,我捂着嘴不说了,不说了。”
然后转过头,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当作没听到,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