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就一百两,好过一个铜板都拿不到!小高氏咬咬牙,“好,我卖!”
离开温暖的房间,走入刺骨的风中,小高氏整个人晕晕呼呼的,身上时冷时热,耳边声音时远进近,眼前景致时清晰时模糊。
一千三百两的货,卖了一百两,还给钱庄,还差九百两,九百两天一的利息,就是四百五十个铜板…她现在手上一百个铜板都没有,去哪里找银子还债?
“夫人,您没事吧?”凌嬷嬷担心问道。
她话音刚落,小高氏身子一软,倒在了她身上。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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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府中各大小主子去请安的规矩一时还没变。
不过以前是去请安,如今倒是看笑话居多,至少对二房四房来说。
陆心颜也应景地跟着去了,对于一个已经中风倒在床上的人,她大度得很,不跟她‘一般见识’。
“白芷,如果你出手,你能将她救回来吗?”陆心颜今日特意带了白芷。
“八成的机率。”
“很好。”陆心颜满意点头,不过她可不是打算让白芷替高氏医治,只是想了解一下,说不定哪天可以用来打击一下高氏。
高氏这种人,罪有应得,如今这样中风在床上,是她应得的报应。
“小姐,雨势好像大了些,咱们快走吧。”星罗道。
青桐这两天有些感冒,今日换成了星罗。
白芷身子弱,怕冷,即使穿着羽绒衣,在这样阴雨寒冷的天气里,还是很冷。
“走吧。”
因为白芷的关系,陆心颜没有绕路,而是顺着陆丛远与小高氏的锦瑟院走过来的。
刚经过锦琴院,到达欢喜院门口,传来一道轻佻的声音,“心颜表妹,好巧,不如请表哥我去你院子里坐坐如何?”
陆心颜站定,瞟了不远处来的男气气道:“这里是后院,虽然是亲戚,但男女有别,恕难从命。”
男子走近,穿着深蓝色带帽羽绒衣,以自认潇洒的姿势站在陆心颜面前,正是从青州来的陆子文,他极为轻佻地上下打量陆心颜的身段,“心颜表妹,听说你成婚后,经常同京中男子来往,能陪得别人,陪不得我这个表哥吗?哦对了,前些日子,你和那些不同姓的表哥,日日同出同进,把酒言欢,丝毫不顾忌什么男女有别,怎么到了表哥我这,就说男女有别了?莫不是瞧不上表哥我的身份?”
论身份,陆子文的身份,比起王林张瑞祥高岭等,自是高了好几个级别。
他故意这么说,是在提醒陆心颜,他身份不同,不是她能随随便便拒绝的。
陆心颜讽刺地勾勾唇,“慢走。”这种人,连表哥都懒得喊。
陆子文见她理都不理,恼羞成怒,伸手便要抓她手腕。
星罗迅速将陆心颜往边上一带,避开了陆子文的咸猪手。
陆子文手下落空,恶狠狠道:“心颜表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我告到表叔那,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怎样?”陆心颜平静问道。
陆子文以为她怕了,得意地咽咽口水,露出急色的神情,“听说你院中丫鬟个个天香国色,可否让表哥我开开眼界?”
那日陆丛光与陆子文父子刚来,初次见面的时候,陆心颜瞧陆子文那样,便知他是个急色鬼。
但大家都姓陆,又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料想他不会丧心病狂地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如今是没打自己的主意,却打起了院中其他人的主意,真是够无耻的!
不过陆心颜还真想错了,陆子文比她想像的,道德底线要低得多,如若不是陆丛光拘着他,这陆府里所有漂亮的妹妹们,他个个都想染指。
今儿陆丛光出去了,负责看着他的人,闹肚子离开了,陆子文便偷偷溜进了后院,正好碰上陆心颜。
“我家丫鬟没空。”陆心颜冷哼一声。
“没空?呵,本公子纡尊降贵亲自来,没空也得有空!”陆子文无耻地抬脚往里面走去,“我亲自去瞧瞧,若是发现心颜表妹你骗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心颜没想到他那么不要脸,示意星罗上前拦住他。
星罗是个比较斯文的姑娘家,不像青桐那般带着江湖气,能动手不动口,或怕脏了手就会动脚。
陆子文直楞楞地往里面冲,星罗虽有功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拦吧,就与陆子文撞到一起,多恶心;不拦,他就要走进去了。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吼声,“陆子文!你干什么?”
陆子文回头看了一眼,阴阳怪气道:“哟,是子仪表弟啊,我正要去心颜表妹院子里坐坐。”
同为男子,仅管接触不多,但从眼神语气上,陆子仪已经知道陆子文是个什么人。
如今摆明非要去陆心颜的院子里,哪有安什么好心?
陆子仪直接冲上前,拦在陆子文前面,冷着脸,“这里是伯府小姐的院子,不是你来的地方,请你离开!”
陆子文切了一声,“我偏不离开怎么啦?表叔都得巴结着我爹,我说要去表妹院子里瞧瞧,难道表叔会不同意?陆子仪,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少在这多管闲事!快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