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一想是这个理,“珠珠你想得周全,祖母马上孙嬷嬷去办!”
陆心颜一直待到天黑用了晚膳才离开,陪着封氏说话,教宫小冬和宫倩画画,很是开心地过了一个下午。
雪已经停了两天,不过一直未有阳光,始终未融化,即使天黑了,整个世界仍是灰白一片。
陆心颜的马车前挂着两个红色灯笼,照得周围一片橘红,如阳光经过一般。
当两个温暖的小火球越来越远,只剩两个小亮点时,一道清瘦的身影从旁边巷子里走出来。
呆呆望着那已经看不清楚轮廓的马车。
那个女人,就坐在那辆车上,现在却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连他想看她一眼,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宫田予在这巷子里不知站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只知道听说陆心颜去了广平侯府,他就急匆匆跑来了。
来了后,伫立在熟悉的大门前,却发觉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至少不是他可以随意自由出入的家。
他没法像他自己想像那般,在府里装作偶遇,微笑着与她打声招呼,问她近来过得可好?
原来连这样简单的相遇,都成了奢望。
五天前的早上,宫田予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正常了,原本该兴奋雀跃的他,居然半点没有高兴的意思,甚至觉得前段时间那样的禁欲生活,也挺好。
没了欲念缠身,便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
其实他和她也曾两小无猜过,也曾有过很多温馨快乐的日子。
只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有些人,失去了就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
陆心颜,祝你以后,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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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陆心颜离开后,高氏和小高氏,便躲在屋子里,偷偷商量着那些皮货,该用多少钱卖给陆心颜。
小高氏道:“姑母,侄女建议按去年价格涨三成,听说之前市场上都是这个价格!”
高氏摇摇头,“三成太少了,你想想,市场上按去年价格涨三成,那是在能拿到货的情况下,如果拿不到货,要从别人手中高价拿,最少得涨四成以上!”
小高氏觉得有理,“姑母说得没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市场缺皮货,有钱也买不到,所谓奇货可居,姑母,不如涨五成如何?侄女觉得不愁卖不出去!”
高氏一咬牙,“那干脆涨六成,反正多一成不算多!而且陆心颜别的不多,就林如月留给她的银子多!如果没货卖,这皮货店最少得亏好几百两银子,还得罪老主顾!如今咱们有货介绍给她,她断没有嫌贵的道理!”
“涨七成!”小高氏继续往上加价,“侄女跑了好几天,处处给人赔礼道歉,看人脸色,受过的白眼比侄女从小到现在受过的还要多,怎么的也得折成银子,在她身上讨回来。”
“那就八成!”
“九成!”…。
两人越商量越激动,最后将价钱定在两倍,以前一两银子一张的,现在三两银子一张。
商定好后,两人开始在家中,等着陆心颜从广平侯府回来。
午膳后过了许久,也不见人回,高氏年纪大捱不住了,“阿宁,我撑不住了,先休息一会,你先回去,陆心颜回来后,叫她立马来我这里。”
小高氏前两天风寒,身体亦未痊愈,在高氏这待了这么久,全凭一腔激情,现在高氏这么一说,她也感觉自己撑不住了,“姑母,您好好休息,侄女先告退了。”
小高氏刚走到锦瑟院门口,碰到正要来找她的陆心婉。
“阿娘,瞧我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陆心婉前几天吃了大亏,心里郁卒,不敢声张,又怕被人看出端倪,休养了两天后,趁今天天气好了些,约了陆心晗一起出去。
无意间经过素衣坊,被里面的衣裳吸引,买了几件。
作为一名极度爱美的女人,一件漂亮衣裳便可让她忘记大半忧愁。
陆心婉将吃的亏暂且抛在脑后,一回来便来到小高氏这里炫耀。
小高氏眼皮沉得掀都掀不动了,看也没看,直接道:“过两天娘给你挑块最好的皮子做件新衣裳。”
陆心婉嫌弃地撇撇嘴,“现在谁还专门穿皮子啊,多老土,送我我都不要!您要是疼女儿,等过几天素衣坊出了新款式,您去帮女儿买两件回来!听说那里好看一点的样式,都被人订光了,女儿是运气好,刚好去的时候,有个客人买来送侄女,结果侄女长胖了穿不了,只好退了,才让女儿得了巧…”
素衣坊陆心颜有份这事,京城大半人都知道,安康伯府里的几人,属于少数不知道的那一类。
小高氏头晕晕的,等陆心婉说了大半才反应过来,猛地瞪大眼,“你说什么?穿皮子老土,送你都不要?为什么,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的吗?”
“您都说以前了,今年谁还穿皮子,都穿女儿身上这种羽绒衣,新鲜便宜样式又好看,保暖不比皮子差!女儿今天出去,见到街上好多人都穿,那些皮货店,也不卖皮子了,都在卖羽绒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什么款式都有。只要稍微好看些的颜色,一上去就被人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