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那边几乎疯狂,将这首词反反复复念了一遍又一遍。
宫羽面露清高的笑容,施施然行了个礼后,翩翩坐下。
二皇妃喜道:“宫妹妹这首词,连我这个俗人都觉得很好,各位觉得如何?”
那些夫人小姐们,尽管心有酸意,但不能不承认这首词的绝妙,纷纷附和道:“宫姨娘这首词精妙绝伦,我等自愧不如。”
“沈妹妹觉得如何?”二皇妃别有深意地看向沈雨烟。
沈雨烟面带微笑,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宫妹妹这词比我强多了,恭喜宫妹妹又出一首好词!”
她话音一转,面向陆心颜,“不知珠珠郡主的诗词如何?”
女客们的目光,此时全部集中在陆心颜身上。
去年青玉案,传闻是陆心颜作的,后来的水调歌头,让宫羽名声大振。
如今宫羽又出一千古佳作,所有人都很好奇陆心颜会作出什么样的词。
安静了许久的陆心颜,面对各双探究的眼,微微一笑。
她生得绝美,这一笑,倾国倾城,却居然让人生不出丝毫嫉妒之色。
仿佛她天生就该如此。
只见她轻启红唇,如风笛般悠扬的声音,从那红唇中溢出,“巧得很,我的词,与宫姨娘的一模一样。”
一石激起千层浪。
水榭里,一时静可闻针。
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可以很多。
如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长得很像,制出类似的衣裳首饰。
却有一件事情,绝对没有巧合。
那就是作诗。
特别是一模一样。
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
有人抄袭。
宫羽在前,陆心颜在后。
照理说陆心颜抄袭的可能性大些。
但这么明显的事情,谁这么蠢会做?
作诗讲究灵感,没有灵感写不出来没什么,陆心颜若是没写出好的,直接推说灵感不佳,不念就是了,何必非要说一模一样?
水榭中人全都懵了,包括二皇妃在内。
“这,这怎么可能?”
“当然有可能!”宫羽冷脸指责,“珠珠郡主,你为何抄袭我的词?”
陆心颜勾唇笑了笑,“如何证明是我抄你的?”
“我先念的!”
“谁先念的,就是谁的?”陆心颜似笑非笑问。
宫羽一时语塞,面色铁青地瞪着陆心颜,“你明明说选荷的主题,最后写出来的却是七夕,这么短的时辰,你怎么可能想得出?”
“临时改变主意不行啊!谁规定不能改?况且这诗会又有谁是当场做诗的?谁不是将之前做好的拿出来?别人可以,为何我不可以?”
“你…强词夺理!”宫羽满脸愤慨,“二皇妃,珠珠郡主当众抄袭妾身的词,请为妾身主持公道!”
“这…”二皇妃有些为难,“珠珠郡主…”
陆心颜道:“二皇妃,是宫姨娘抄我的词,请您明断是非。”
这边动静虽闹得不大,不过男客那边还是察觉到异常。
有人出声询问,二皇妃在征得陆心颜与宫羽的同意下,便将两人的词一模一样的事说了。
听那边的骚动,不亚于方才听到那首鹊桥仙的震撼!
文人向来清高,如此当众抄袭之事,简直是丢尽文人的脸!
一时人人义愤填膺。
武辙不得不亲自出面,“珠珠郡主,宫姨娘,两位可有证据证明刚才那首词,是自己所作?”
宫羽道:“妾身先念出,便是最好的证明。”
陆心颜道:“我不能证明这首词是我作的,但我能证明,这首词,早在今日之前,我已经写下来了。”
男客那边皆惊,有人迫不急待地道:“请郡主出示证据!”
“请各位稍等片刻!”
陆心颜向水榭外的青桐一使眼色,青桐会意离去。
不一会,带了一名头戴白色帷帽的女子过来。
女子除下帷帽,露出真颜。
二皇妃吃了一惊,“月姨娘?”
掠月跪倒在地,“掠月参见二皇妃。”
她已离开二皇子府,二皇妃连忙改了口,“掠月姑娘请起。”
“谢二皇妃。”掠月站起身,“掠月今日来,是为我家小姐证明,这首词是她所作,宫姨娘,是抄袭的。”
二皇妃不由看向宫羽,只见宫羽冷冷一笑,面上却不惊慌。
“掠月姑娘如何证明?”
“回二皇妃,昨日宫姨娘来到掠月住处,与掠月寒暄。当时掠月正在绣一副帕子,旁边放着一首词,正是方才那首鹊桥仙。那首词是前天小姐交与掠月,让掠月帮忙绣的,小姐本是想送给姑父,给姑父一个惊喜。”掠月道:“不过掠月去给宫姨娘倒茶回来后,发现宫姨娘已经离开了,而帕子旁边的那首词,也不见了。”
宫羽神情不变,“你是珠珠郡主的人,自然是帮着她说话。”
掠月继续道:“不只这首,之前那首水调歌头,亦是小姐去年中秋所作,曾编成曲唱着玩,后来被宫姨娘无意得知,也因此,宫姨娘才将掠月讨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