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扭伤了！”秦夜白也是精通医术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而且是叠加伤，加重了伤势！”

张宏毅面色狠变，忽然想起之前他们在追枪声的时候，赵谦曾经倒地过一次。

“赶紧走！这个伤不能拖了！”

秦夜白沉声催促，张宏毅二话不说就背起了赵谦。

此刻，现场只剩下秦御风带来的几个人，以及满地打滚呻吟的敌匪。

还有……秦御风和涟漪。

……

涟景生带人赶到的时候，涟漪盘腿坐在地上，秦御风蹲身守在她身边。

“秦少？你怎么也在？”涟景生一边吩咐警员把地上的敌匪都押解带走，一边问秦御风：“怎么回事？”

涟漪一直低着头，两只手腕搭在膝盖上，手指无力虚垂。

秦御风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爸，我先带涟漪去医院了。”

“医院？”涟景生立刻在女儿身前蹲下，严肃道：“涟漪，汇报经过！”

涟漪的眼圈泛着微红，眼球上遍布着红丝。

“爸……安安的父母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痛苦。”

涟漪只问了一句话，涟景生就什么都明白了。

“谁受伤了。”

“除了我，应该都受伤了吧。”

涟漪撑着膝盖站起来，晕眩感如潮水般袭来，可她躲开了秦御风和涟景生欲搀扶她的手。

涟景生心痛叹息：“做警察……”

“总会遇到这种事情的。”涟漪打断，并接上了父亲的话。

“你要……”

“要习惯，不能被影响。”

涟景生叹笑，笑意苦痛。

“我要说的，你都知道。”

涟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因为从小到大，我已经从你口中听过无数遍了。”

“需要我做什么。”涟景生问了一个在此刻显得不那么苍白的问题。

涟漪转身，双手收握成拳，插进衣兜里：“站在我身后，一直看着我。”

涟景生第一次听到女儿对他说这句话。

尽管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女儿心中的依赖，是她的信念。

涟景生看了秦御风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好，爸永远站在你身后，永远看着你！”

背对父亲，涟漪紧抿着嘴角。

她极力控制住眼中的温热，仰头吸鼻，涟漪说出一句：“秦爷，你不是要带我去医院吗。”

秦御风嗯了一声，迈步上前，他很自然的牵起了涟漪的手。

“局长！”一个警员肃声报告：“发现一名死者，颅骨碎裂。”

涟景生的目光淡落在秦御风指节破皮，正流血不止的右手上。

他半斜目看向那个警员：“带回警局吧，这种场面，死个人不意外。”

相牵离去的两人已经走出了很远，涟漪不说话，秦御风便陪着她沉默。

门口，车前，涟漪拽住了秦御风。

“右手，给我看看。”

秦御风也不躲，把依旧在往外渗血的右手伸到她面前。

涟漪低头盯着他的手，许久许久，她闭眼环抱住了秦御风的腰。

“对不起，谢谢你……”

一个很短暂的拥抱，短暂到秦御风刚抬手要回抱她，涟漪就已经松开了他。

“我开车吧。”她拉开驾驶座的门：“你不是要让我试车吗，就现在吧。”

秦御风眼中的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转瞬又被黑夜湮灭。

他勾唇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