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是希望她高兴。
后来希望她记得他,希望她属于他。
现在好像更贪心了----希望她开开心心地,属于他。
两个小目标,先实现哪个比较好呢?
周稻又戳了下喻栖的脸,轻声说:“应该好了。”
喻栖撑着床坐起来,伸手揭开自己脑袋后面的纱布。
纱布上还粘着一点血迹,和脱落下来的、伤口结的痂。
周稻眯了眯眼,柔声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声音带了几分责怪,又足够温柔,恰到好处,不知能引得多少小姑娘为他心动。
即使他只想要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喻栖嘿嘿笑了两声,把纱布揉成一团,扔到床边上的垃圾桶里。
“周小稻。”喻栖说,“我跟你说件事情……”
周稻:“嗯?”
喻栖:“我之前失忆了,这事情你知道吧……”
周稻点点头:“是知道。”
喻栖不好意思道:“就是想跟你道个歉,你离开之前那天……”
周稻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他还是耐心地问了声:“嗯?”
即使到了现在,他还觉得,当时喻栖就是不想和他一起玩。
他们每次在一起,不是带着杨语,就是带着叶珩,再不济也有他的校医表姐在旁边。
他觉得喻栖嫌弃他太闷,嫌弃他无聊。
嫌弃他什么都不懂,唯独喜欢的,只是他的异能。
可如果喻栖的道歉是:对不起,当时不想去见你,放了你的鸽子。
当时的他也许会委屈又难过的原谅她,然而现在的他----是会生气的。
周稻盯着喻栖的眼睛,不相信她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
喻栖想了半天,才小声说:“你可能不会相信吧,我在赴约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有异能的同学。他……他控制了我的记忆。”
周稻愣住:“什么?”
“你果然不信吧。”喻栖捂脸,“可是这是真的,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好多事情她都忘记了,大脑受过干预,每次受到碰撞都会影响记忆。
现在想起来,在上辈子的同学会时,她就遇见了周稻。
可那个时候一片混乱,她又被人砸了脑袋。
后来肯定又忘记了这次再会。
就算杨语再跟她说“小表弟”,她也只能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杨语估计也害怕她的脑袋再次受到损伤,没太敢在她面前多提这些事情。
周稻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他站在床边上,之前那种气定神闲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脸上只剩下茫然的神色。
“本来应该去找你的。”喻栖说道这里,更不好意思了,“但是我着急,一醒来就想跟你说,没想那么多,就把你叫过来了……”
她想了想周稻对她的不信任,更是急匆匆地解释:“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治疗啊!”
周稻听到这里,又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他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如果是不了解喻栖的人,听到这种解释,反而会把事情往这个方向上想吧。
周稻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这些事情他早就埋藏在了记忆深处,和自卑、和过去的自己一起,被舍弃,被封存起来。
完全没想过,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我……”他看着喻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我不知道……”
喻栖眨了眨眼睛:“现在你知道了。”
周稻:“嗯……”
是谁呢?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的人。
周稻想起这件事时,脑袋里迅速地闪过了几个不太熟悉的面容。
他跟这些人都没什么仇,但他们似乎就是看他和喻栖不爽,处处找他们的麻烦。
“我知道了。”周稻说,“我从来没怪过你。”
喻栖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她想了一下,又小声说:“那就好。”
傻子才相信周稻真的不怪她。
要是不怪她,就不可能在刚见面的时候,对她整天阴阳怪气的。
总之,误会解除了,喻栖心里舒服得多。
脑袋上的伤口也好了,可以直接去办出院手续。
她身上还穿着前一天的西装,只是西装外套被脱了,随便套了件病号服。
喻栖刚脱下病号服,脑袋上就被人罩了件衣服。
喻栖:?
“外面冷。”周稻说,“先穿我的吧。”
喻栖看着他身上的短袖:“……你就不冷了吗?”
周稻又笑起来:“我不会感冒的。”
喻栖想到他那种几乎包治百病的异能,了然地点点头:“哦,那也行。”
周稻穿的是一件宽大的卫衣。
他个子高,肩膀又宽,卫衣套在她身上以后又宽又大,直接把她的包臀裙给盖住了。
像是只穿了件卫衣,底下就是丝袜。
喻栖也没多想,床边上就是医院“豪华套房”特供的拖鞋,虽然是一次性的,但是看着质量还挺好,穿出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