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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很少插手管别人事情的人,但事情涉及简溪,对方要求还如此过分,一副简溪亏欠了他们,需要她来偿债的样子,直接触及他的底限。
“霆琛,这不是让不让小溪买账的事儿,这事儿人命关天,我们……”
“那和溪儿又什么关系?她不是圣母!”
霍霆琛语调较真,向来寡淡平静的脸上,因为简溪被叫来是被要求输血这件事,浮现铁青色。
削薄的唇紧抿,湛黑的眸,鹰隼般犀利,暗色的瞳仁深处是淬染坚冰般冲不破的阴冷。
一个打从简溪出生就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责任的女人,为了另一个女儿能活下去需要从简溪的身上取血,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不公平事儿?
加注在简溪身上的苦和痛已经足够多了,凭什么梁沐欣需要输血简溪就要给她献血?
她简溪没有这个责任,更没有这个义务,说句难听,一个姓梁,一个姓简,如果没有叶斓这个虚空的母亲身份在中间横着,两个人八竿子关系搭不到。
叶斓见霍霆琛态度坚决,心头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自己身体不被允许输血的关系,她是万万不想打扰简溪的,实在是情势不得已,自己万般无奈,所以才会找上简溪的啊!
心里异样酸涩,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对简溪的亏欠,只是,再怎么说两个人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血缘在那连着,自己找其中一个女儿给另一个生命垂危的女儿无可厚非。
如果今天躺在抢救室里的人简溪,叶斓坚信,自己同样也会要求梁沐欣给她输血的。
“欣欣是小溪的妹妹啊,现在只有她能救欣欣了。事情和小溪怎么会没有关系啊?如果今天躺在抢救室里的人是小溪,会被叫来输血的人是欣欣了!如果换位思考,我想你就不会觉得事情和小溪没有关系了!”
听叶斓字字发自肺腑的话,霍霆琛嗤笑出声。
这句话在霍霆琛来看实在可笑,如果说今天躺在抢救室里被抢救的人是简溪,依照梁沐欣的性格,怎么可能给她输血?
再者说了,她叶斓真的可能让梁沐欣来给简溪输血吗?
依照这个女人打从一开始就不肯认简溪的态度,指不定事情发生在简溪的身上,她会躲得远远的,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和简溪之间的关系。
“你不觉得全世界就属你最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要求溪儿做些什么吗?”
叶斓:“……”
霍霆琛质问的语调很轻,但任何人听去,都能听出其中浓浓的讥诮。
叶斓为人谈不上精明,但在商场上也走动多年,霍霆琛的话在指什么,她很清楚。
他这明显是在替简溪控诉自己身为简溪生母,是一个不合格、不称职,最没有说话权的母亲啊!
简溪被霍霆琛揽在怀里,虽然霍霆琛用手捂着她的耳朵,护着她这个人,但叶斓和霍霆琛的对话,她还听了一个大概进去。
已然分不清自己心脏是不是痛的麻木、没有知觉了,再听叶斓的话,她觉得异常可笑。
霍霆琛说得对,自己不是圣母,做不到谁要求自己做什么,自己就要毫无保留的去做些什么。
简溪自认为自己能尽可能保持心绪平静,不让自己那么在意、那么难受,但是,当叶斓对自己与对梁沐欣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所有的不在意都成了在意,自认为的不会难受是那么的难受!
她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不是没有情感的布偶,可以冷眼看世态炎凉,做到置身事外!
两个小手更紧的抓着霍霆琛的外大衣。
如果没有这个男人站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把那些飞过来的尖刀利刃挡在外面,简溪真的觉得自己会心痛到死掉。
叶斓被霍霆琛质问的脸色难看,但是想到自己在抢救室里的女儿,她还是厚着脸皮,继续向霍霆琛、简溪哀求。
“我知道我对不起小溪,这些年没有做到一个做母亲该尽的责任,但是,现在沐欣在抢救室里命悬一线,我不可以看着欣欣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没了,她才十七岁啊,是那么美好的年纪啊,我真的不能接受欣欣就这么离我而去啊!”
“那你就忍心为了一个女儿去伤害另一个女儿么?溪儿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你还预备让她怎样?”
霍霆琛对于叶斓的话无动于衷,态度冷硬如顽石,软硬不吃。
第一次,他不顾自己的身份去和一个人争执,仅仅是为了维护简溪不受到伤害。
“我没想伤害溪儿,两个人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可能想着去伤害小溪啊?”
叶斓声泪俱下,哭得羸弱。
她这一辈子,就是在循环造孽中度过,没有一天过得踏实心安。
现在现世报来了,简溪不认自己,不帮自己,梁沐欣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自己竭力想要过得平静生活,再也不平静了。
简建威看叶斓的样子,自是心疼不已,实在见不得叶斓在两个女儿之间做权衡,即便简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想找一个平衡点,让叶斓在两个女儿之间拿捏出一个不会有偏颇的制约点。
见霍霆琛对于叶斓的苦苦哀求油盐不进,他揽着痛心不已的叶斓,开口,试图规劝态度强硬的霍霆琛。
“霆琛,当年的事情是我的不对,说到底,小溪她妈妈也是受害者,不管过往如何,我们都应该向前看不是吗?小溪她妈妈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儿了,医生说她身体状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