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如黄河之水泛滥”道:“满满都是我忧伤的眼泪,如黄河之水泛滥,不可断绝。”
下面无数人回道:“同掬一把伤心的泪。吼一声----”
还有人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是我?”
接着有人道:“那个男人旁边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此时,演奏会到了尾声。许熹荣作为主持人,拿过话筒道:“江素是我老同学,更是世界上着名的艺术家,百忙之中在我们学校这样简陋的大厅里为我们演奏,非常荣幸。更荣幸的是,我不久前才发现,我的一个学生竟然是江素之子。子川,今天你母亲在你母校的台上表演,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庄子川接过话筒,看了一眼下面的孟冉秋,笑道:“下面由我和冉秋一起演奏一曲,感谢母校的培育之恩,也当为母亲的演奏助兴。”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孟冉秋走上台,坐到古筝旁,而庄子川则拿起一支箫,对孟冉秋点点头,直接吹了起来。
孟冉秋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春日,暖阳融融飘着花香的庭院中,表兄吹奏欢快的曲子,她在一边故意弹琴捣乱。渐渐地,杂乱的琴声被引到欢快的曲子上,表兄看着她微笑,她却故意扭开了头。
真的是表兄吗?
孟冉秋听到熟悉的旋律时,手下一动,也跟着和了起来。
下面先是爆发出一阵激动的掌声,接着则是鸦雀无声。悠扬的箫声带着轻脆的筝声,把大家引入到了一处流水淙淙布满阳光的野外。在那里,他们欢笑,他们嬉闹,他们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他们在世外桃源里飘摇。
箫声渐渐趋于平缓,孟冉秋泪流满面,几不能自制。
庄子川察觉到她的异样,停止吹箫,却听到忽地一声急响,琴弦断开,孟冉秋晕倒在地。
庄子川匆匆抱起晕倒的人,低声轻唤:“冉秋……”
下面的观众大哗,一个年轻男子跑上台,道:“我是医生,把病人平放,不要抱着!”
庄子川把人放下,悄悄转身擦了下眼角的泪水。
救护车很快来到,庄子川和孟冉秋一起进了医院。
昏迷中的孟冉秋似乎陷入了某种梦境,眉头紧锁,冷汗直冒。
一边的护士对庄子川道:“你是谁?快唤一下病人。如果陷入严重昏迷,就麻烦了。”
“我是她男友。”庄子川握着单架上人的小手,轻轻道,“冉秋,我在这儿。”
孟冉秋在漫天大雾中不停地奔跑,四周阴沉,没有一丝风,也没有一丝空气,她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后面人追来的脚步越来越近,孟冉秋害怕地瑟缩起了身子,前面雾色似淡去,一个俊朗的背影出现,孟冉秋止不住地狂喜道:“表兄!”
庄子川不顾护士的眼色,趴到孟冉秋的耳边道:“我在,妹妹,我在呢。”
到医院时,孟冉秋的呼吸渐趋平稳,在江素演奏会上出现的那名男医生道:“大概是受了刺激,现在身体各项指标正常,注意多休息,别让病人受刺激就好。”
庄子川谢过医生后,回到病房,看孟冉秋睡熟了,便到外面接口袋里不停振动的电话。
“子川,怎么样了?”江素道,“太吓人了,冉秋还好吧?”
“还好,已经睡了。妈,你也早些休息。”庄子川道。
一会儿,孟冉秋班级里的辅导员也来了,还有同宿舍的秦琼。
问明情况后,庄子川让她们回去休息,自己可以一个人照顾。
在病房外小心观看了半天的郑云骁,看三人在远处说话,悄悄走到病房门口,朝里望了一眼,见孟冉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推门进去,站在病床前立了半天,忽然听到庄子川的脚步,要出去,却来不及了,赶紧躲到窗帘后面。
“妹妹,我是表兄。你别这样,快醒来,好不好?”庄子川握住孟冉秋的手,眼圈红红的,“都怪我。我应该勇敢些,不该现在才认出你。”
“都怪我第一次太鲁莽,虽然有怀疑,却不敢再贸然行事。妹妹……”庄子川看人一动不动,忽然想起穿过来灵魂转换的情形,止不住也哭起来,“你别吓我……”
泪水一颗颗地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年轻男子像失了魂魄:“你要是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上世失去了你,这世要是还如此,我随你一块去了。”
男子再也忍不住,趴在床边低声抽泣起来。
郑云骁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听到男子哭泣,心下稍安,悄悄揭开窗帘的缝隙,看到总是温文尔雅的男子失控大哭,心里也感到一阵悲酸。
“表兄?”郑云骁想起庄子川刚才说的话,脑补了一幅二人近亲不能结婚,被家人棒打鸳鸯的悲惨情节。心里又高兴起来。
表兄妹不能结婚,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希望?怪不得孟冉秋对任何男子都不假颜色,原来喜欢上了表兄。
庄子川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出去接电话,郑云骁赶紧跑了出去。
☆、第56 章
庄子川在床边呆坐了不知多久,看病床上的人呼吸平稳,不知不觉地靠在凳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