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叶平戎带着人来了。
听到宁宝说想飞,叶平戎自然有办法满足他,尤其是叶平戎笃定宁宝是练武奇才,自是多了几分青睐,也就格外爱护。
叶平戎并未下马,只管弯腰伸手把叶娇旁边的宁宝捞起来,在手上掂了掂,然后就从马上起身,脚蹬马鞍,带着宁宝翻身下马!
这不是什么难的动作,可是这一起一落,倒真的像是在天上飞了一阵儿似的。
宁宝刚刚只是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实现,换成旁的孩子怕是要吓哭,可他不怕,小团子胆子大得很,眼睛瞪得大大的,等落了地,宁宝脸上就有了笑。
能让宁宝笑的事情不多,如今逗笑了他也让叶平戎格外高兴。
“再飞飞,再飞飞!”宁宝伸手抱住了叶平戎,一边说一边腿上使劲儿往上窜。
不过叶大郎是带着皇帝旨意来的,不能总逗孩子,就对着宁宝保证等他回来了教他飞,而后有些可惜的把宁宝递给了孟婆子,转而走向了叶娇。
纵然叶平戎带的也是皇帝赏赐,但这次却不用他们行跪拜大礼,叶大郎很随意的给他们指了指身后的人,道:“这些便是护送你们回去的,放心,都是我的心腹,很是牢靠。”
祁昀本以为会是像上次他们进京时的几个护卫,这会儿猛的看到二十个,还是愣了一下的。
下意识的看向了叶平戎,祁昀道:“人这般多,可有旁的事?”
叶平戎原本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性子直率,祁昀想套他的话从来都能轻易得逞,但是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知道越少越好,故而叶平戎道:“事关陛下,妹夫还是别问得好。”
可他却不知祁昀心里已经有一番计较,如今听了这话更是确定了些。
祁二郎看着这些暗卫,心里有些庆幸。
幸好之前没有答应给那两位废王卖酒送船,不然现在,别说丹书铁券,只怕多出来的麻烦都能把人烦死。
而叶平戎送来的东西祁昀也带着叶娇去见了。
那是一块匾额,蒙着红布,暂时不能掀开,看不到上面有什么字,但是隐约能看出来是金字的。
上次金字匾额是楚承允赐给祁家的,上有“志行高洁”四个字,这次却不知道是给谁。
叶平戎也不瞒着他们,直接道:“这是皇上给祁家二老的,说是过年了乐呵乐呵。”
祁昀笃定皇上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意思想来差不太多。
丹书铁券都给了,再给匾额,可不就是乐呵一下么。
东西送到,暗卫也安排妥当,叶平戎便没有久留,只最后叮嘱祁昀莫要问那些暗卫旁的事情,多的只字不提,看着他们上了马车后叶平戎就离开了。
入了冬后,车舆里垫上了厚厚的垫子,还有暖炉,倒是不冷。
石头和旭宝想要读书,共乘一驾,叶娇祁昀带着龙凤胎做另一家。
这会儿,叶娇坐在马车上,抱着刚刚睡着的宁宝晃悠,脸上则是有些好奇问道:“为什么又是匾额?”
祁昀把如意竖过来抱在怀里,拍着小姑娘肉嘟嘟的后背哄她睡,闻言缓声道:“这匾额虽然不当吃不当穿,却是脸面。”
叶娇眨眨眼:“和之前的那个不一样吗?”
“不一样,那是给祁家的,这是给爹娘的,这既是我们赚来的脸面,只怕也有三郎的功劳,不惹眼却有用。”祁昀声音顿了顿,“而且孟家要和咱家结亲,咱家门第却是不如孟家显赫,有这个也能占个家风严正,亲事也好说些。”
叶娇虽不能全懂,但既然祁昀说是好的,那便是了。
只是这匾额略大,抬着费劲儿,好在祁昀早早准备好了一辆空车,把匾额放上去,外头用被子盖上捆好,倒也结实。
那些跟随而来的侍卫有些无奈,他们说是护送,其实就是准备去收割人命的,做的就是皇帝手里得到,性子比起常人冷淡得多,但瞧见祁家这么对待御赐之物也觉得有些无奈。
旁人得了个御赐匾额,谁不是吹吹打打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哪儿像这家似的,放车上就算了,还拿被子盖住,活脱脱像是包了一窝鸡蛋孵小鸡。
祁昀却不管他们怎么想,只想着能把这东西藏起来最好,到底是御赐之物,不可能没有风声。
这是好事不假,但是旁人知道了少不得会有人来找祁二应酬。
祁昀便想着藏好了就能省的沿途多事耽误时候,早早回家过年才是正道。
因着如今河道不能走,只能走陆路,一行人足足走了十六日才到了熟悉的镇子上。
原本祁昀不想惊动旁人,只管悄悄回家团聚便是了,谁知道一进镇,就听到街上敲敲打打的,还有人喊着什么祁老爷回乡了。
人太多,把路堵住,过都过不去。
祁昀微微挑眉,让车队停下,而后他瞧了瞧正睡着的叶娇,没有惊动她,而是自己下了车,准备去瞧瞧出了何事。
可是刚一下车,祁昀就发觉这些人口口声声喊着祁老爷,却不是对着自己,而是蜂拥到了另一驾马车外。
与祁昀的低调不同,那边阵仗大得很,披红挂绿的,马车都大了一倍,很是招摇。
而围上去的人有些面熟,有些面生,多是镇子上面的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