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寒冷的夜风,徐徐吹拂在自己的俊脸之上,他沉默了许久,方才对石二吩咐道:“石二,你去准备一辆普通的马车,然后带上孤一早就准备好的人,先到皇家别院外候着!”
闻耶律毓尘此言,石二面色一怔!
视线微转,望向窗外浓到化不开的夜色,他张了张嘴刚想问些什么,却不想身边的石三竟然暗中踢了他一脚!
石三这一脚,用了几分力,疼的他险些没跳脚,不过也正因如此,一向多嘴的他,这一次没有敢没有多问什么,直接恭身领了命,“属下领命!”
语落,他朝着耶律毓尘揖了揖手,转身衔命而去!
石二离开之后,耶律毓尘心中思绪转了又转,并没有立即命令石三做什么,而是站在窗前,吹了片刻的冷风之后,方才对石三命令道:“去,把公主叫起来!”
闻言,石三微微一愣,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应声之后,离开寝室去请了耶律婉婉。
等到寝室之内,只剩下耶律毓尘自己一事,他终是自窗前转过身来,俊脸之上,尽是意气风发!
缓步行至桌案前,他提笔启书,只用了片刻,便落了笔!
不久,刚刚睡着没多长时间的耶律婉婉,头髻未梳,撅着个嘴,哈欠连天的便进了耶律毓尘的寝室:“太子哥哥,你这大半夜的,有什么急事要找我?我这才刚睡着,你就不能等明儿早再叫我?”
耶律毓尘见她如此,不由轻笑了笑,“既是如此,你继续回去睡你的,等明儿一早,我再告诉你萧策的事情!”
闻他此言,耶律婉婉原本睏盹的大眼睛,瞬间便是一亮!当即便把撅起来的嘴巴收了回去,她快步来到耶律毓尘身边,伸手挽上了他的手臂:“哥哥有他的消息了吗?”
“你这丫头,就不能矜持点?”耶律毓尘见她如此反应,不由俊脸微黯:“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
耶律婉婉被他如此奚落,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自然也做不到矜持,十分不依的又晃了晃他的手臂:“哥哥快说嘛!他到底去哪儿了?”
耶律毓尘微微垂眸,眸色低沉的凝视着耶律婉婉,轻挑了眉梢,温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先问过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好啊!”
耶律婉婉这阵子找萧策已经找疯了,此刻耶律毓尘只要告诉她萧策在哪里,不管他问什么,她必定毫无隐瞒的回答他。
耶律毓尘看着她满脸急切的样子,不由微微皱了眉,声音转沉:“他喜欢沈良辰,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闻言,耶律婉婉面色一变,瞬间也紧皱了黛眉!
耶律毓尘见她如此,不禁幽幽一笑:“看样子,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
“没错,这件事情我知道!”
耶律婉婉迎着耶律毓尘的视线,十分坦率的点了点头,轻道:“他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姐姐根本就不喜欢他!”
耶律毓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由轻声叹道:“丫头啊,他是一厢情愿,你又何尝不是?!”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哥哥管!哥哥只需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里便可!”
耶律婉婉何尝不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但是感情的事情,是自己无法控制的,若是能够自由控制,萧策不会那么痛苦,她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你的事情,我不管,过阵子自然有人会过问!”耶律毓尘深谙自家妹妹的脾性,知道她固执起来,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他现在也不想惹她生气,所以在如此淡淡一叹之后,他伸手摸了摸耶律婉婉的头,无奈叹道:“萧策今日昏倒在了芝兰院,如今身在皇家别院里!”
乍闻萧策昏倒,耶律婉婉脸色蓦地一变,转身便要赶去芝兰院!
见状,耶律毓尘忽地伸手,扯住了她的皓腕,另一只手取了自己刚刚烫了火漆的那封信,随手递给了他“我知道你一定会连夜赶过去,这封信是我写给沈良辰的,你一并带过去!”
“知我者,哥哥也!”
耶律婉婉伸手接过耶律毓尘手里的信,抬眸又看了他一眼后,快步出了他的寝室!
见状,耶律毓尘眉宇一皱,唤了石三,跟石三吩咐了一番,方才命石三护送耶律婉婉返回皇家别院!
待石三领旨离开之后,出去送秋叶姑姑的石一已然回返。
寝室内,耶律毓尘凤眸微眯,然后缓缓踱步,来到窗前,望着窗外墨色的夜幕,幽幽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是成失败,全看今夜了……
……
夜色,已深。
皇家别院,芝兰院中。
云染房间内,高烧不退的萧策,始终未曾转醒,沈良辰的寝室内,她虽然早早就寝,却迟迟都不曾入睡。
今夜,不知为何,她心中始终无法安宁。
无奈,她只得重新起身,寻了尚未看完的医书,借着昏暗的灯光,继续看了起来。
时光,渐渐流走。
碎心一次又一次的催她早些就寝,可是她的视线,却始终胶着在手里的医术上。
手边的茶,喝了一盏又一盏。